“都好都好,我們都挺好的,就是……”程越越突然語調一低,“喂,你和姚雅清關係不錯吧?”
沒想到程越越會提起這個,芪橓有點摸不著頭腦,淡淡地說了聲:“還好。”
“你發現沒?最近姚雅清怪怪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不愧是程越越,對他人的事兒有著與生俱來的仔細。
芪橓皺皺眉,“她……怎麼了?”
“昨天我回來的時候,看她躺在床上講電話,聽那口氣,還是那個扯不清的‘同學’。”程越越換了口氣,口水都不咽地繼續說道:“受了她兩個多小時的折磨,以為撂了電話就完了唄,沒想到,這家夥扯過被蒙著腦袋傻笑了一會兒,騰地坐起來,開始撲撲騰騰地疊被。大半夜地,她突然這樣,可把我嚇壞了。我就問她,你沒事兒吧?她抿著嘴笑,也不答話。沒一會兒,她把床上的被褥都打包好,裝到袋子裏,哦,對了,連枕頭都打包了。然後出去叫了輛車,扯掉台燈扔到車裏,又拿了洗臉盆,熱水袋,暖瓶,本本……總之,能拿走的都拿了,我追著她問,你要搬出去?她終於說話了,說是她同學要過來。我就不明白了,她同學過來和她大半夜地瞎折騰有什麼關係啊?哎,你知道怎麼回事兒嗎?”
程越越一口氣說完,居然喘都不喘,芪橓聽著,早就麻木了,反正自己已經輸了,不怕輸得再慘烈點兒。
見芪橓不說話,程越越以為她沒聽清楚,又問了一遍:“哎,你知道什麼內幕嗎?”
芪橓回過神,輕笑一聲,風清雲淡地說:“能有什麼內幕啊,同學過來,高興唄。”
“不是吧……”程越越的口氣明顯不信,“一個同學,至於犯那麼大的神經嘛。難道……哎,芪橓,她同學是男的吧?”
“嗬嗬,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芪橓的手指在褲兜裏打了個叉,繼續扮演公司裏那個工作之外的事兒一問三不知的角色。
“我看啊,一定是男的。”程越越從芪橓嘴裏套不出想要的信息,自說自話起來。“你看她打電話那態度,甜蜜時,那個甜蜜啊,談不攏時,那個悲痛越絕。我和我男朋友分分合合那麼多次,還沒那樣過呢,你說,是不是有鬼?”
“那個同學是她什麼人都無所謂吧。”又是那種悶得透不過氣的感覺,芪橓壓下情緒,平淡地說:“隻要她覺得幸福就好。”
“也是哈……”程越越低吟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般提高嗓音道:“哎,芪橓,光聊姚雅清了,你打電話找誰啊?”
芪橓好笑地聽著程越越恍悟的聲音,不禁輕輕偏了下頭,聊了這麼久才想起正題啊。
“找姚雅清,她不在吧?”程越越毫不回避地聊了這麼久姚雅清,想必那丫頭現在不在。
“哎,別提了。”程越越抱怨地說,“今天淩晨倒是回來了,鋪著床單在床板上對付了一宿,天沒亮,又出去了。真是小女兒盼郎心切切……”
“哦。”芪橓不置可否地笑笑,“昨天她東西落我這裏了,本想拿來給她的……”
“芪橓,”程越越打斷芪橓的話,“你在哪兒?我怎麼好象看到你了?”
芪橓回頭,見程越越正站在F117的窗口往這邊看。
微笑著揮揮手,話筒裏傳來程越越無奈的聲音,“你都來了,還不快進來。”
推開F117的房門,房間裏還是一如既往地——淩亂。
程越越甩開椅子上堆放的雜誌騰出地方給芪橓坐,芪橓笑著說:“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放下東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