芪橓突然覺得自己好傻,諷刺地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怎麼這麼不爭氣,假裝大度地告訴姚雅清:知道了,好好陪她吧。
何人,不是我不說,你看,老天都不給我說出口的機會,所以……還是算了吧。
芪橓披上外衣,走出星巴克。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芪橓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衣兜裏的手機適時地震動,芪橓當是姚雅清遲到的回複,懶得去看,繼續一步步、慢悠悠地數著地上的方磚。
沒多久,手機不停地震動起來,芪橓掏出一看,是師傅打來的,難免心中小小的失望。
“師傅,怎麼了?”芪橓溫柔地問。
“嗬嗬,才看見你幾小時前發的短信。剛剛給你發了短信,你沒回,我就打過去了。”師傅笑嘻嘻地說著。
芪橓喜歡師傅的笑,輕輕的,純純的,春風拂麵的感覺。
“哦,短信我還沒看,有什麼事嗎?”原來剛才的短信是師傅發來的,芪橓心中的失望不禁又大了一些。
“你在哪兒呀?”聽見芪橓身後嘈雜的背景音,師傅不解地問。
“在中廣附近。”芪橓顯然早就習慣了師傅的跳躍性思維。
“哦?那太好了。”師傅高興地說道,“我正好想找你去看電影呢。你等我啊,我馬上過去。”
“哎,等等。”芪橓出聲製止師傅掛掉電話,無奈地問:“我在哪裏等你?”
電話中師傅嘿嘿地幹笑了兩聲,報了地點。收了線,芪橓慢慢走向約定的地點。
師徒倆人見了麵,說說笑笑地向麥凱樂裏麵走去。看著周圍陌生的景致,芪橓想起上次同姚雅清一起看電影時的點點滴滴,暗歎還好這裏不是天意廣場,不然難免又要觸景傷情。
來到售票處,芪橓剛要去排隊,卻被師傅一把抓住,疑惑地回頭看了看師傅,隻見師傅笑嗬嗬地從錢夾裏拿出一張卡,捏在指尖晃晃,“我有VIP卡哦。”
VIP就是方便,不用排隊,師徒二人順利進入選片選座程序。
“看什麼?”師傅征求性地問道。
“隨便。”芪橓不挑剔。
“那……黃金甲吧,這個最近好像很火。”師傅不想多費腦筋,痛快地下了決定。
芪橓沒說話,茫然地看著師傅上前選座的背影,恍然記起曾經允諾過另一個人陪她去看黃金甲,隻是……那個人現在已經不需要自己陪伴。
師傅選好座位,見芪橓還傻愣愣地站在那裏,不由上前扯扯芪橓的衣襟,“快走吧,還有5分鍾就開始了。”
芪橓回神,和師傅一起向9號放映廳跑去。
待驗了票,進入放映廳的時候,裏麵已經一片漆黑。借著宣傳片斑駁轉換的微光,芪橓數著地上的排號,低聲問師傅:“我們在哪排?”
師傅湊到芪橓耳邊,小聲說:“最後一排。”
怎麼又是最後一排?
芪橓疑惑地瞅瞅師傅,師傅仿佛看出了芪橓的疑惑,解釋道:“最後一排不用‘仰視’屏幕啊。2個多小時呢,脖子會僵掉的。”
了然地笑笑,芪橓收回目光,眼角不經意地掃到一摸熟悉的殷紅。
那是……
芪橓不死心地再次轉頭望過去,黑洞洞的空間,看不真切。
也許……看錯了吧。
壓下心裏的不安,芪橓小心地安慰自己。
正要放棄地轉回目光,宣傳片裏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整個放映廳,連帶著刺傷了芪橓的眼。
隻見放映廳中央的座位上,紅衣女孩正一手舀起哈根達斯冰淇淋送向身旁人口中,卻被那人不領情地別開了臉。紅衣女孩並不氣餒,耐心地哄著,勸著,那人怕是煩了,一把搶過紅衣女孩手裏的冰淇淋徑自吃了起來。紅衣女孩在一旁看得專注,嘴角流露出微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