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吧。”芪橓忍下眸中的痛色，“放開我的手……”或她的。
最後三個字，芪橓沒有勇氣說出口，話到嘴邊，又吞回腹中。
“不放，我不放。”姚雅清抓住芪橓的手，緊緊握住，“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我對笨笨……我也說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喜歡的是誰，是你，是你啊。”
芪橓對姚雅清的眼淚感到無力，隻好別開目光，將她摟在懷裏，不再言語。
“你很在意笨笨是不是？”姚雅清哽咽著，“我和她之間發生過太多的事情，我……我也不知道現在和她這種樣子究竟算什麼。現在回頭看看，比起當初的甜蜜，這幾年來，我都生活在她對我的百般刁難與折磨之中。可是……盡管如此，不管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我還是無法拒絕。也許在內心深處，我始終認為是我虧欠她比較多，在她麵前，我說不出拒絕的話，隻能以這種笨拙的方式去償還自己欠下的心債，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
“經曆過和草那段算不上感情的感情，我認識到，笨笨是我永遠逃不開的枷鎖。對草，我隻有愧疚。為了不讓自己的愧疚再去傷害其他的人，我曾一度認為，我不可能再喜歡上任何一個人了，直到——遇見了你。”姚雅清長長地出了口氣，語氣啤趼來，“初識時的心跳曾經讓我感到無與倫比的恐懼，那時的我好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將你當成第二個草，害怕再次將無辜的人卷入我和笨笨的災難之中。但是，當你說你就要離開的時候，一瞬間，我竟然忘記了笨笨，忘記了可能對你造成的傷害，隻想自私地留下你，留你在我身邊，也是那時，我才發現，原來從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了你。”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可以不去想過去，不去想笨笨，不去想對草的愧疚，當你對我微笑的時候，我甚至開始傻傻地幻想我們的未來。可能是我輕鬆的心情讓笨笨察覺到了異常，她步步緊逼，讓我，讓我不知所措。”一提到笨笨，姚雅清的臉色更加黯淡，“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放在她身上的是怎樣一種感情，雖然我依然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但是，我清楚地明白，那種感情和我對你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說實話，聽到她考上D大的研究生，我真的很高興。”見芪橓眼中流露出悲傷的神色，姚雅清急忙解釋道：“別誤會，聽我慢慢說。笨笨在學校裏算不上出色，畢業後，雖然在一個小城市找到了工作，她並不滿意。感情上，我虧欠了她太多太多，以至於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再為她付出的了，那麼，至少在其他方麵我想盡可能地彌補。於是，幾年前，我開始鼓勵她考研究生，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D大麼……”芪橓忽然悠悠自喃，仿佛是感歎，姚雅清卻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實，那時鼓勵她考D大不是沒有私心的。那時候，我還天真地以為我和她之間之所以這麼泥濘不過是因為空間上的距離造成心理上的空虛與不信任，所以……”姚雅清仔細琢磨著芪橓臉色的變化，“不過，你放心，經曆了那麼多，現在我隻想還她一個明亮的前程，然後彼此各不相欠。”
見芪橓沒有生氣的樣子，姚雅清放了心，繼續說道：“笨笨在來濱城之前，已經察覺出我的異樣。怎麼說呢，笨笨其實是一個很敏[gǎn]，甚至有些神經質的人。來到濱城後，她要我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即便是上班時間，如果沒能及時接聽她的電話，她也會大發脾氣鬧個不停。有一天，她問我是不是背著她找了別人，我沒說話，她又發了一通脾氣，還說要到公司講講我們過去的事情。我……真的有些怕了，隻好更加順著她的意，守在她身邊，實現她各種合理不合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