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由芪橓扶著坐在莘子樓門前的石階上。
“你……等了很久?”看著姚雅清凍紅的鼻頭,芪橓有些心疼。
“還好,不是很久。”姚雅清專注地盯著芪橓,仿佛要將芪橓的樣子刻入心中。
“對不起。”拉過姚雅清拽住衣襟的手,芪橓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那紅紅的小手。柔荑入手,芪橓尷尬地發現自己的手比姚雅清來得冰冷,愧疚地想鬆開,卻被姚雅清反手抓了個結實。
“應該我說對不起才是。”姚雅清緊緊抓住手中的冰冷,“比起今天我等你的時間,這些日子,我讓你等了太久太久……”
芪橓心口一顫,某處堅硬的壁壘正一點點融化,冰珠滑落,點出一片漣漪。
撫上姚雅清略顯清瘦的下頜,心中縱有再多的委屈與抱怨,在她不過半個月便憔悴至此的容顏麵前,都轉化成溫柔的憐惜,
“這些日子,你也很不好過吧?”芪橓悠悠地開口,“夾在我和笨笨之間,很為難吧……”
“笨笨……”姚雅清頓了一下,“笨笨好像察覺到我們的事兒……最近鬧得比較厲害。”
芪橓不動聲色地笑笑,突然覺得自己仿佛是肥皂劇中誘人出軌的第三者。
狠狠心,芪橓淡淡地說道:“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姚雅清猛地抬起頭,“為什麼?”
芪橓不回答,別開目光,看向長坡下隱約的家家燈火。
“為什麼不能來找你?我現在喜歡的是你,不是她。”姚雅清激動地站起來,一瘸一拐地站到芪橓麵前,可惜芪橓的目光繞開她,不聚焦地眺向遠方,
“是麼。”芪橓的語氣波瀾不驚,輕輕的,仿佛是說給自己聽一般。
“是。”姚雅清抓緊芪橓的手,“從看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沒有一天不掛念你。”
“是麼。”薄唇輕啟,還是冷漠的兩個字。
“是,是,是。”姚雅清大大的眼睛裏浮上薄淚,“要我怎麼說,怎麼做你才會相信?”
我要你不再見笨笨,不再接她的電話,不再關心她,不再照料她的點點滴滴……可惜,這種話,說不出口。
芪橓苦苦地笑,抬手抹去姚雅清頰邊滑落的淚水,“對不起,我不該惹你哭。”
感覺到芪橓的溫柔,姚雅情的淚水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撲入芪橓懷中,索性哭個痛快。
“其實,我隻是不想讓彼此過得太累。”芪橓輕輕拍著姚雅清的後背,“看著你發的那些彙報行蹤的短信,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沒有我,你和笨笨也許會有未來。”
喉嚨哽了一下,芪橓垂下眼瞼,輕輕地說,“所以,忘掉我,回到她那裏吧。像以前一樣,全心全意地對她好,寵她,愛她,給她你所能給的一切……”
感到姚雅清抱住自己的手臂緊了又緊,芪橓一狠心,忍住悲傷,說道:“你我都知道的,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逾越,不可替代的。我和忘憂草一樣,不過是你用來騙自己忘掉笨笨的工具,何必……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不是的,你和草不一樣,我的確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可是,我喜歡你啊。”姚雅清抬起淚水侵濕的臉,尋找著芪橓的目光。
“清,何必這樣呢。”芪橓捧起姚雅清的臉,替她擦去礙眼的淚水,“你我都清楚得很,和對笨笨的感情相比……你對我的喜歡,也許隻是空虛生活中一時的迷惑。別再騙自己了,好嗎?與其三個人一起相互折磨,不如快刀斬亂麻,給彼此一個痛快。”
“給彼此一個……痛快?”姚雅清喃喃地重複聽到的話,迷惘地看著芪橓,“我不懂,你這麼說是……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