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吧。”姚雅清將外套遞給笨笨穿上，又到旁邊的鞋櫃裏找出笨笨的鞋，在暖炕邊擺放端正。
突然，笨笨伸手拉了拉姚雅清，指著桌上自己喝剩大半杯表麵還泛著油星的果汁彎起嘴角。
姚雅清眼光暗了暗，微笑著小聲哄道：“不要了吧，實在喝不下了。”
笨笨不說話，隻是沒了那抹冷笑。
程越越看到這一幕，不禁揪緊芪橓的風衣，芪橓麵無表情，說不出心中什麼滋味。
僵持了一會兒，姚雅清抓起杯子大口大口地灌下果汁，空杯輕輕地撂在桌子上，“走吧。”
那語氣輕輕的，軟軟的，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樣子。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正彎腰係鞋帶的程越越有些適應不良，不由得想問問芪橓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芪橓……”程越越一回頭，愣住了。
芪橓盤坐在暖炕上，支起一邊膝蓋，手裏拿著酒杯，優雅地喝光杯裏的酒。
放下杯子，見程越越一臉吃驚地瞅著自己，芪橓溫和地笑笑，“吃鹹了，口渴。”
飯店門口，程越越按照剛才商量好的說辭說自己和芪橓要去家樂福，就此告別吧，不料姚雅清低頭想了一下，說自己和笨笨正好要去買一些生活用品，既然這樣，大家就一起去吧。
程越越表麵上說好呀好呀，心裏卻憋屈得很，抓過芪橓的手，拉著她向家樂福方向走去。
程越越的手有些濕有些熱，芪橓不習慣，找個機會不著痕跡地掙開了。
過馬路時，芪橓回頭確認後麵兩個人是否跟上了，卻見姚雅清與笨笨手牽著手，幼兒園孩子般前後晃動地走著。
一輛Bus呼嘯而過，程越越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去抓芪橓的手，這一次，芪橓沒有拒絕。
家樂福裏，芪橓與程越越推著購物車瞎逛，走了幾排購物架，程越越突然扯住芪橓，“哎，她們不見了。”
芪橓四處打量了一下，果然不見二人的身影，一直緊繃的神經鬆緩下來，“沒事，結賬的時候總會遇見的。”
“唉……我倒是希望遇不見才好。”程越越常常地歎了口氣，“以前隻是覺得姚雅清有點兒怪怪的，今天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哦？”芪橓配合地應承著。
“你看她同學那樣子，哪像個正常人？有這麼個寶貝朋友，想不變怪都難。”
聽著程越越對笨笨極低的評價，芪橓居然沒有一點兒高興的感覺，有些替姚雅清不值，也有那麼一點點替自己不值。
愣怔間，芪橓手中的購物車差點撞上擺在過道中央的特價商品，及時地停下腳步，發現自己把程越越也弄丟了。
轉身尋找程越越的芳蹤，卻被3米開外一個熟悉的身影定住了目光。
笨笨側對著自己，淘氣地刮著姚雅清的鼻尖，姚雅清則一臉寵溺地任她撒嬌，嘴角的笑容仿佛可以融化冬日嚴寒。
芪橓突然覺得這幅畫麵好美，好溫馨。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壓下心中複雜的感覺，芪橓接起震動已久的電話，“喂。”
聽見芪橓的聲音，姚雅清猛地抬起頭，看清那個人就是芪橓後，不自覺地向後躲了一下，避開笨笨刮向自己鼻子的手。笨笨不滿地哼了一聲，挑釁地看著芪橓，狠狠地掐了姚雅清一下，咬上她的耳朵。
姚雅清發現自己那一刹浮現出的做賊心虛的目光讓芪橓很不舒服，既然已經對上了眼，芪橓也不躲避，大大方方地扯出個笑容，點下頭，算是打了招呼，“越越，你跑哪兒去了？”
毫無留戀地轉身，芪橓講著電話，推著購物車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