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來後才去,這應是故意做的。”
“那明天我們也去看個熱鬧。”焰池已經躍躍欲試了。
“我很想知道,那塊琥珀,流光要怎麼利用它。”夙命輕輕一笑,“她等這一天,看來等得太久了。”
在三人都散開各自去休息時,焰池還是突發其想:“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那個很美的女子本來就是晏流光,而那很醜的女子是晏棲桐。不然,就算八年的時光,也未免變得太大了些。”
痕八 最亂不過如此
第二日,太子大婚,舉國同慶,大赦天下。
一早,太子派出的幾百禁衛軍就圍住了丞相府,隻為驅散那些熱情高漲,欲一睹太子妃倩影的百姓;也是協助送賀禮的賓客往來進出,一律示諫方能入內;至於那支龐大的迎親隊伍更是圍得水泄不通,以防有亂。
丞相府內,在遠離最熱鬧的賀堂之外,“流光居”中,卻是十分安靜的。
鳳冠霞帔早已穿戴上,妝比朝霞更為豔麗的晏棲桐沉默地坐在床沿。
她的母親,即是丞相的大夫人,正同娘家的嫂嫂商議著事。
“我看就不必去了吧,女兒就算算著流光那丫頭的名分,也跟了我這許多年,拜別我和老爺即是,有那賤女人什麼事。”
“妹妹,此話差矣。若是讓外頭的人知道,那豈不是子嫌母醜?那可要不得。倘若他日棲桐成了皇後母儀天下,突然還被人抓著這個把柄就糟了。”
大夫人皺著眉在那裏掙紮,她就是千萬個不願意。想到氣處不禁叉著腰低喝起來:“就是現在流光那丫頭站在跟前,也比不得我女兒一根頭發,晏棲桐這三個字,才是真正的富貴命。”
“妹妹莫要再說氣話,走到今天咱們很不容易了,可不能功虧一簣。”
“唉,我不是不知道。我女兒吃的苦隻有當娘的心裏有數。我隻是不想便宜那個賤女人,臨走了還讓她出來露個臉麵。”
“娘……”聽不下去的晏棲桐站了起來。
“女兒,你就在那坐著,娘差人去找那賤女人來。”
“不是的,娘。”晏棲桐走過來拉住大夫人的手,“再多的麵上的事我都做了,也不怕這最後一回。既然要見,理應我去見她。”
“棲桐說的極是。”大夫人的嫂嫂忙道,“果然有國母風範。”
“舅媽此言甚早。”晏棲桐掃了她一眼,“準備準備這就去吧。”
大夫人見女兒心意已決,也隻能恨恨地哼了兩聲作罷。
就這樣,晏棲桐被一群人簇擁著去了小院。
早已有人過來先候著,原本看守小院的流光夾在人群中,看著一身光鮮的晏棲桐進來。
手瞬間握緊,掌中那塊琥珀已被握得汗津津。有一種衝動要衝出去把她們偽裝了多年的麵孔撕個粉碎。但她仍是知道……這,不是時候。
身邊有人輕輕拉了她一下。流光一時吃驚,收斂了表情定了定神,才回過頭去。
是兩個不認識的丫鬟,卻對她詭異地眨眨眼睛。
“昨夜……沒受寒吧?”其中略為高挑的那丫鬟低聲問她。
流光瞬間呆住。
“跟著走……”易容隨賀喜賓客進來的夙命拉著已落在最後的流光隨著人流走向小院中間的那間佛堂。
和夙命一起進來的是寶橋。焰池那一頭炫眼的頭發實在打眼,便派她把畫像送去太子那了。
所有的人都站在了佛堂外麵,大夫人抬了下手,於是安靜了下來。
晏棲桐提著裙擺,拒絕了要攙扶她的人獨自走到門前,輕輕地道:“娘,女兒流光來拜別您了。”
裏麵隱隱隻有敲擊木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