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歎了口氣,那個人現在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而那把長命鎖,她又究竟是要替誰家小孩打造的呢。
“怎麼?難道一個穩婆你也認識?”張老站起身來,示意她一同出去。
“認得。”夙命點點頭。
張老瞪圓了眼,嘟囔了句:“就知道哄老頭子我。”
夙命失笑,但也不再說什麼,跟著張老出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出去後,張老立即找來管家,把夙命和流光請進了自己住的院子裏,選了最幽靜的那間房,畢竟夙命對外還是男子,流光還是他娘子,張老便由著她去。
很快的,張老又見到了流光,這回他不像初時那樣粗眼看她,但也沒恨不得在她身上看穿真相,而是老辣的表現如常,隻是眼睛時冒精光罷了。
而夙命在看到流光的第一眼便有些驚愕,隻見流光把發束挽了起來,露出細致的頸部。她朝自己走來時,風吹衣動,而人靜如雲,抬眸間黑目如漆,似笑似顰。夙命便想,她應該是風華絕代才行,她必須風華絕代。
痕二十 回到彥國
所謂久晴必雨,倒是襯了張老一片好心,天公也應聲留人。
夙命流光剛到的這天,一場雨來勢驚人,從黑夜到天明,幾乎是盡傾而下。
流光倒是十分遺憾。當她知道要在這裏住上幾天的時候,原本想牽匹馬來學學。
夜裏夙命與流光共宿一房。
流光原是抱了被子想打個地鋪,被夙命揪著手臂按回到床上。
望著排得整齊的一對沉香枕,流光突然很緊張。
“怎麼,沒有和人睡過?”夙命倚在床柱上問道。
流光抬頭看她,隻見得夙命逆著燭光,一雙鳳眼輕挑著,十分邪氣。
對,她是鄰國最有名的女子,在百姓中的威望甚至超過統領後宮的皇後娘娘;對,她是知玉大師,能掐指算命,能做法預兆,權力隻在皇帝之下。這些,是聽說的,漫長的孤單度日中,能在女人堆裏聽到的嫉妒也罷,傾慕也罷,夙命都是能數得上的人物。也許,堪比曾經翻過天的一位女皇吧。
可是她畢竟是離自己很遙遠的人不是?在聽過之後便作罷,她不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她倆之間猶如隔著天塹,這就是事實。
可是現在的事實是什麼?她和這個被神化了一樣的謎一般的女子在一起,卻隻覺得她十分地邪氣。
用輕佻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用輕佻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和很多人睡過嗎?”流光突然鼓起勇氣反問道。
夙命一愣,然後扳著手指:“你知道的焰池、寶橋,你不知道的鳳城、桃溪……”
流光伸手把夙命的手蓋住,惱怒地說道:“罷,你是誰,我又是誰。”
“我是誰,你又是誰?”夙命冷笑一聲,順勢坐在床上,“你說,我是誰?你又是誰?”
“你是赫赫有名的知玉大師,”流光暗了下眸光,“我——隻是晏流光。”
“哼,”夙命沉默了一下,“錯了。”
“哪裏錯了?”流光苦笑,“那你說,我是誰?”
“你是呀——”夙命倒向柔軟的錦被,滑唇一笑,“你以為為何我們要睡在一張床上,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這樣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流光輕笑出來,忙問:“那你豈不也是三宮六院,你自己說了焰池她們也與你同床過。”
夙命一滯,坐起身來:“對,就是這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