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3)

笑也沒關係。”

流光慢慢收起笑來,定定地看著夙命。

夙命湊向她,溫柔地道:“你呀,這些年,謹慎慣了對不對?你的身體隨時處在警戒的狀態,渾身都繃得緊緊的。每次遇人遇事,都要想很多,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很累吧,就算住在你娘身邊,也不能讓人看出其實你才是她的女兒,看著你娘是瘋的,自己也要瘋了吧。”

流光的眼中慢慢又滾出大顆的淚珠來。

夙命看著流光哭,然後伸出手去,以指尖接住了一顆。她放在唇邊抿了抿,然後道:“聽說淚是鹹的,我這才知道。”

“你從沒有哭過嗎?”流光一邊拭淚一邊哽咽著問。

“我還不曾遇上讓我哭的事。”夙命淡道,“你要放鬆自己,我才可以醫好你。”

“你——為什麼要幫我?”流光怔怔地問。

夙命側著頭想了一會兒:“你還記得自己被太子看中時,自己的模樣麼?”

流光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說要忘記,又怎能忘記。”

“可是我不曾看過,”夙命笑,“眸轉流光,璀璨佳人。是美人,人恒愛之。”

“就為此而大費周折?”流光疑惑而有些不安。

“值與不值,那是別人的事,你不必擔心,”夙命寬慰她,然後伸了個懶腰,“困了,咱們睡吧。”

流光咬著唇看她斜斜慵姿很是嫵媚,越發覺得夙命是個不一般的女子。

睡時,夙命在內,流光躺於外側,各人一枕,各人一被,是在一床,但又不在一床。

夙命的呼吸很快就悠長平緩,流光睜著眼看著她的睡顏,竟成夜難眠。

第二日,雨下得仍然大。流光隨著夙命去與張老一起用過早膳,便坐在屋內,靠著窗,打量著外麵的雨勢。

夙命借來一盤棋,要與流光下,流光推辭隻說不會。

夙命也不走,做起了老師,教授起流光來。就如她所想得一樣,流光是個聰明的女子,往來幾次,便能好好思索如何布局了。

等到了下午,天空放睛,流光便央著夙命要學騎馬,夙命連連歎氣,叫著娘子竟不肯與夫君共騎,惹來旁人一頓竊笑,流光更是滿麵通紅。

不過夙命仍是牽了她的馬,和流光離開張府,到開闊地去教流光騎馬了。

等回來時,張老已經命人備好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說是送給流光。

流光十分驚喜,對著張老拜了又拜,立即牽著馬按著夙命剛剛教的方法去喂食聯係感情去了。

夙命也跟張老道過了謝,與他一起去飲茶。

因為有事做,在臨濱鎮住的幾日便是在眨眼之間的事。流光給那匹雌馬取名為“卿卿”,足可見歡喜之極。

待到了第五日,夙命才告知流光,要走了。

流光有些不舍。

這個小鎮人丁稀少,人情淡容,再適合居住不過。這幾日下來,竟有些留戀。

但是夙命卻開始收拾行裝,與張老殷勤道別。

騎上愛馬“卿卿”,流光終還是跟著夙命離開了臨濱鎮,往那條去彥國的捷徑而去。

張老在目送她們走遠後,才慢慢沉下臉來。

前幾天他派出去的人昨日才回來。

就像夙命在茶棚中聽到的一樣,太子早已上路去彥國。

丞相還在宏京。

雖然太子認定了是知玉大師在作亂,但是各路尋人的密探還未放棄。

丞相已派人去找桑梓,還未果。

確定這些以後,夙命便決定次日起身,離開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