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1 / 3)

水半天,才突然想起來似地驚慌地道:“你……”

“我沒事,”夙命立時安撫道,“快喝吧。”

流光這才乖乖地吃下了藥,然後兩眼再不離開夙命。

夙命放了碗,見流光把視線一直膠著在自己身上,便笑道:“你是要把我看個透,看我的三魂七魄都回沒回來嗎?”

流光不禁忸怩地輕咳了一聲,然後掀被下床。

“你若覺得自己身體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明後兩天就可以起程回去了。”

“就要回去嗎?”流光詫異。

“你想留下?”夙命好笑地反問。

“其實在哪,我無所謂。”流光抬眸看了一眼夙命,然後又道,“這幾天花梨也很是辛苦,我想親自做幾個菜謝謝人家。”

“我看到你送給寶兒的頭花了。”夙命讚許地點頭,“有些做主母的樣子。”

流光瞪了夙命一眼,便向外走去,反正她就是會拿自己尋開心。

“說真的。”夙命一把拉住流光,“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也想送點什麼給你。”

流光沒有低頭,隻是定定地站著,然後問:“什麼都可以嗎?”

“嗯,什麼都可以。”

流光微微仰著頭,咬緊了牙。

什麼知玉大師,她就是人間一妖孽,禍害男女。

有些話,就在夙命這種充滿誘惑的語氣裏要脫口而出。可是流光不敢說,她不知道自己說出來以後,夙命會不會像剛剛那樣。

“誰說我把性命交給你了?”

是的,如果說了,必然迎接自己的會是“誰說真的就什麼都可以”這樣的話吧。

反複顛倒,飄浮遊離。

“這句話問得晚了。”流光轉身說道。

“晚了?”夙命奇怪地問,“何出此言?”

“你該在之前就問我,‘我給你什麼,你能來幫我’。”流光緩緩地笑了,“那樣我就知道你的命到底有多輕多重了。”

夙命愣住。

流光躬了躬身,就走了。

半晌,夙命才在房中撲哧笑了出來。

“居然,是個記仇的丫頭。”夙命津津有味地回味著那句話,然後久久才輕歎道,“笨蛋……”

雖然村落裏沒什麼食材,流光還是幹脆利索的做了一小桌子菜,段花梨,秦海樓,寶兒和寶兒的娘,還有村裏那日的老者——即是村長,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

那村長雖然不知道夙命她們來到底是幹什麼,但是識人的幾分眼力還是很有的。言語間,希望夙命她們不要再把這裏的地址外傳,小村落長年穩居在此,不堪外力打擾。

這種場麵夙命自然應對自如,幾番話下來,便讓村長喜笑顏開。

流光一直在邊上添著酒,未了就回到夙命的旁邊靜靜的吃菜。

段花梨見她倆並沒什麼眼神交往,也不知流光醒後她們之間說了什麼。不過夙命那句話還猶在耳邊,她便知道其實這些都不應是自己擔心的。

既然愛,勇敢愛。

這是自己和海樓之所得,希望贈於流光與夙命。

段花梨朝她們舉杯,然後自飲。

夙命也飲了一杯,隻是流光並不知道段花梨為何朝自己抬杯,也就莫明其妙地跟著小飲了一口。

在舞起村的最後一晚,夙命命流光回房與她同睡,流光上床前後雖然都忐忑不安,但那晚其實十分平常,連過多的話都沒有。

第二日,夙命與流光離開舞起村。

段花梨一直將她倆送到了舞起石前,直見到她們隱於高草後,才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