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綠、花更香,四周都是如此美景,簡直讓人忘卻今昔何昔。
“除了看,你還可以親手采。”夙命反手遞給她一個小提籃。
“這麼美的花,欣賞就好了,采了可惜。”流光舍不得,將小提籃擱到身前。
“你可以采蓮蓬。瓜熟蒂落都是自然的事,蓮瓣會慢慢枯萎凋零,蓮蓬是她最好的獻禮呢。”夙命劃著舟,循循道來。
“這樣啊……”流光點頭,開始細細地觀賞起湖中盛開的荷花來。
突然流光叫道:“夙命快看——”
夙命停下槳應聲扭頭,而流光伸手所指的是一支荷花。
隻是這支荷花頂端,是兩朵靠背而開,幾乎一樣的白荷。
“它居然長了兩朵花。”流光既奇怪又驚訝,她還沒有看過這種荷花。
一蒂雙蓮,同心而同源;左右綻放,靜雅而別致。
“真難得!”夙命也嘖嘖奇道,“這湖裏竟也有並蒂蓮。”
“一根莖杆上開一朵蓮花,看得多,但單單立在那兒,有點兒孤獨。它叫並蒂蓮麼?它就很幸運了。”流光的手在並蒂蓮上輕輕撫過,“它真美!”
夙命看得也有些專注。
並蒂蓮,很像是兩個素衣女子互相依偎,同承風雨,共擔生死。
“流光……”夙命輕聲喚道。
“什麼?”流光轉頭,見夙命正半轉過身來。
夙命略向前傾,低聲道:“閉上眼睛。”
流光眨眨眼,乖乖地把眼眸閉起。
夙命側著頭,將唇輕輕覆蓋在流光額間,幾乎是同時,可以感覺到流光的眼睫顫動得厲害。額間這一吻,隻是蜻蜓點水,夙命的唇往下移,印在了她曾經觸碰過的地方。
隻是上一回是為了救流光的命,而這一次則是單純地想要這麼做罷了。
這是一個定格的畫麵,夙命與流光,同樣都是美麗的女子,她們親吻的背後,是一支開得正好的並蒂蓮。
一直到回到了岸上,流光還像在做夢一樣。
夙命親了她,夙命親了她,夙命親了她……
這種聲音在無限放大,心跳也如擂鼓般躁動著。望著在前麵走著的夙命,流光像是被無形的細繩牽扯了一樣亦步亦趨。
夙命一邊走著一邊剝著蓮子,剝好一個嚐了嚐,清甜得很,便又剝了個回頭塞到了流光的嘴中。
流光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蓮子,突然蹭了兩步,與夙命並排。
“傻了?”夙命吟吟笑道,心情十分好。
“你……”流光欲言又止。
“什麼都別問,”夙命又塞給她一顆蓮子,“這樣最好。”
流光頓時有些茫然。
“你可記得剛才在湖中的事?”夙命又問。
“當然……記得!”流光小聲道。不但記得,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那就夠了。”夙命點頭。
流光與夙命一起經過懷亭來到曉塵閣。
曉塵閣除了一幢三層的樓外,便是非常寬闊的幾個場地。
因為夙命的身份,雲吊磐裏的丫頭們多少都會點武功。平時習武的地方就是在這裏。
夙命與流光進來的時候,正是幾個丫頭在比練長槍。
女子耍槍,尤為英姿颯爽,兵器相交時鏗鏘有聲,又伴著旁人的呐喊叫好,顯得十分熱鬧。
流光從沒有看過這種熱鬧,剛往前站了幾步,便被寶橋拉了過去。
“聽著聽著,咱們雲吊磐平時客人少得很,壞人——也沒怎麼來過。你們平時練得花拳繡腿也好,追命三刀也罷,今個兒都拿出來晾晾,也博流光小姐叫一聲好。”寶橋回頭朝流光擠擠眼睛,“今天你不逐個誇下來,就別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