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也第一次萌生了要為自己爭取一二的衝動,所以她微微移了下`身,昂起頭,然後道:“夙命剛才還說要教我吹竹簫,就是到了宏國,我還得留她住一段時間。宏國不比彥國風景差,陪她四處走走都是可以的。”
夙命在旁聽了,微眯起眼,心中強忍著沒給流光一個鼓勵的眼神,暗自樂起來。
彥戢也保持著他帝王的風範,隻輕輕點了下頭,然後歎氣道:“隻怕不能,她要跟我回彥都去。”
流光持不住,差點晃了下,她仍是沒拿眼看夙命,而是擰著勁兒露出微微的笑容:“人說皇帝道的是金口玉言,她是知玉大師,皇上您怎能讓她做無信之人?”
彥戢一時氣結,但還是定住了神道:“她上回為你已經吃了一劍,你還要她回去送死?”
流光這才怔住。
而夙命則在這當口施施然道:“我說過,我要送她回去的,再不可能更改。”
“你真忘了祭祖大禮了?”彥戢拍了拍桌子,哼道。
夙命也不看他,隻是撥正了被他拍得震偏了的碗蓋:“你可以再找一個人來扮我,其實還可以找第二個,第三個……”
彥戢也愣了一愣,方知道她說的是錦媛一事。
難道她還在為自己封了錦媛這個像她的貴妃而惱自己?彥戢這麼想著,氣便突然就消了,轉而道:“你若真的非要送她去不可的話,一定要趕在九月中秋之前回來。”
夙命似嘲似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應道:“知道。”
而流光呆呆地看著,心中怎麼也不明白怎麼皇帝突然就轉了性子軟了下來,而剛才夙命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
“夙命……”流光終於躲開夙命的雙♪唇,柔膩著聲音喚道,“夙命……”
“怕麼?”夙命的氣息同樣不穩,她仍是使力扣著流光的頸子,將唇移到流光的耳朵,輕輕□著,近乎無聲地問道。
流光雙腿一軟,幾乎滑落下去,夙命一手攥住她的前襟,自己向後一撤,竟迫使流光跳到桶裏來。
桶裏的水花頓時四濺開去,小凳也被踢翻,而這些弄出的動靜,卻教外麵守著的丫頭聽到,連忙敲了敲門問:“小姐,出什麼事了?”
夙命與流光雙雙站在桶中,頭抵頭,氣息互換,稍微調整了一下,夙命才道:“沒有什麼事。你們都撤了吧。”
丫頭們這才離開。
流光這時萬分不好意思,現在與夙命同在桶中,幾乎退無可退,隻稍稍一動便能被夙命鎖在身前。而夙命這時也漸漸熄下焰來,但仍是極溫柔地圈著流光,然後淺笑問道:“這種獎勵,喜歡麼?”
流光霎時羞極,輕輕啐了聲,以蚊蟻般的聲音應道:“誰……問你要了……”她的目光四處遊走,然後就定在了夙命右臂的守宮砂上。她輕輕用手點著這抹豔色的血痣,用更低的聲音道:“這個……我也有……”
夙命一怔,隨即了然,滿心的情愛沉澱了下去,她道:“你和我不一樣。我們,不一樣。”
“誰說不一樣?”流光微急,忙忙舉例,“你沒有纏足,我也沒有呢。”
夙命聽罷便笑了,後又慢慢收起笑來,想了想道:“總會教你知道的事,我便告訴你吧。”
流光一聽夙命有意與她交談,便很高興,但介於兩個人目前的狀態,實在不宜談話。於是她輕攏了自己的衣襟,低眉道:“水都要涼了,我出去讓她們換了再說。”
“不要,我們可以一起洗呢。”夙命捉住流光的手,戲道。
流光怨念地瞟了她一眼,小心地翻出桶去:“我換了衣裳就叫人幫你換水。”
夙命這回沒有阻攔,而是欣賞她笨拙的模樣,竟發現也是那般的可愛。
流光躲在床後擦幹了身子換了衣裳,然後這才出門去。
丫頭們隨後搬進另一隻桶來,倒滿了水,便打算出去。夙命在後麵喚住流光,讓她留下,這讓流光腳底一滑,差點摔倒。旁邊的丫頭忙扶住流光,卻見流光滿麵通紅頭也不抬地趕著往外跑了。
痕四四 皇帝駕到(七)
流光坐在別的房中,等夙命洗完了,被丫頭叫了進去。
夙命正坐在床沿,因為雙腿也一並擱在床上,身子是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