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我不孝……”
流光將牌位擺回去,敬酒,上香,然後退立到夙命的身旁。
夙命靜靜地站著,身邊的流光不發一言,隻是呆呆地看著她娘親的牌位,夙命低歎口氣,垂下眼睫。
流光——本就不是心惡之人。∴思∴兔∴網∴
原本回到宏京,應該是直奔晏子梁家,再由晏家送入宮中,這本是合情合理之路。不過流光卻是另辟新徑。世人隻知晏流光,卻從沒有見過其人,與其依然神秘,不如就露一回麵,讓整個宏京甚至整個宏國都知道,晏流光,太子妃,究竟是何許人也。流光隻要一露麵,晏家立即就會知道,皇宮也立即會知道,到時便不是自己去尋出路,而是等著他們找上門來。這種不按常理的做法,至少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太子大婚後,誰也沒有見過太子妃,難免會有些謠言,這自然是最好的辟謠之法——太子妃已公然麵世,誰又敢說她不是呢。
所以,等她們摸清了晏家西院門衛守備的情況後,便決定大膽一試了。
結果,也正如她們所料。
隻是沒想到,西院裏竟沒有一人。
如此死氣沉沉,於流光娘親的靈前,便覺得更加的淒涼了。
思及此處,流光又黯然流淚。
夙命伸出手去,輕輕觸碰了一下流光的手,流光立即抓住。
“你娘,也不會願意見到你這般哭泣。等會兒你還有要麵對的人,”夙命側過身來,細細看她,“你可以嗎?”
“我可以。”流光微顫著聲音,卻勇敢地挺直了背道,“夙命,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夙命帶著淡淡的笑意,鼓勵她道,“我就站在這兒,不會離開你的身旁。”
流光心中一震,哀戚道:“可憐我娘一生隻愛了這一個男人,這男人卻負了她這一生。”
“你娘一定希望你有個好歸宿。”夙命輕聲道,任由流光握緊自己的手。
流光頓時目光一凝:“做了太子妃便是好歸宿麼?”
夙命道:“他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好麼?”
“我寧願離世人萬裏,隻在你一人身邊。”流光幽幽地說罷,便低下頭顱,看著兩人相交的手。
夙命聽罷心中一陣激動,反握住她的手:“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在你娘的靈前,她可聽到了。”
流光抬起眼嗔道:“自然是說給她聽的。”說完了她拉著夙命雙雙跪在娘親的牌位前,兩人再次深深叩拜。
“娘,爹不能做到的,她可以做到。您沒有得到的,女兒今生一定不會錯失掉。所以不管她是誰,請您一定要接納她。”
夙命卻沒有說話,她屏息豎起耳朵聽了聽:“我想該來的人,已經來了。”
流光一愣,與夙命再次叩首,然後都站了起來。
轉身,迎接到來的人。
而這先到之人,是晏丞相與大夫人。
這近兩個月來,他們的日子,也頗受煎熬。
太子起程去彥國後,晏丞相這邊也沒有放鬆下來,除了皇帝安排的人手外,自己也加派親信去尋找曾經的禦醫桑梓的下落。
隻是晏丞相沒想到,皇後會插一手進來。
太子妃雖然名義上嫁入皇宮,可是皇後也知道事實上太子妃已被人強虜而去。雖然這消息一直都屬於禁令,但是皇後卻正因為如此反而加以幹涉。加之太子已去彥國,便是因為認定了是彥國的知玉大師搶了人去,所以皇後使人收回外出的人手,並暗示晏丞相隻需靜靜等待。可是沒想到,太子回來後,大家才知道太子險些令彥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