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不是棲桐。”晏丞相沉聲道。他放開夫人,走到流光跟前。
流光看著這個男人,這個自己要叫做爹的男人。自己的身上分明流著他的血,但他向自己靠近時,卻隻能感覺到自己在陣陣地發冷。
然而再不願意,那個字,還是不由自主地張口輕道:
“爹……”
晏丞相心中一顫,有些苦澀地問道:“你從哪裏來?”
流光低垂下眼,神情壓抑。
夙命在一旁上前一步,從袖籠中拿出一樣東西遞到晏丞相的眼前:“晏丞相,你可還認得這是什麼?”
晏丞相一看便雙瞳緊收,失聲道:“這是……”
那是一隻踞蹲著的小金虎,是他書房裏的鎮紙。他已許久不見這鎮紙,是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把它給弄丟了,也曾經在府裏查找過,但終究因為別的事務而忘記了它。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它。晏丞相看著這丫頭模樣的女子,心中驚疑萬分。
棲桐出嫁時,他正是在書房中見到那女子,可也不是這般模樣,隻是——這一雙慧智的眼眸,始終未變。
難道她真是彥國的知玉大師?
“你果然來了?”晏丞相脫口而出。
痕四八 甘休
“你果然來了?”晏丞相脫口而出。
夙命和流光一時都愣住。
“你是那日劫走我女兒的人,對麼?”晏丞相轉而問道。
“什麼……”大夫人撲將過來,怒目瞪著夙命,眼裏已生恨意。
“對。”夙命點頭。那日走前她順了這隻小金虎走,便是要留做他日驗證使用。隻不過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會用在治好了傷的晏棲桐身上,卻沒想到是眼下的情形。不過現在既然將小金虎拿了出來,便就是要告訴他自己是誰。
“我女兒呢?”晏丞相忙問。
夙命雙眸在晏丞相和大夫人之間來回遊走,然後慢慢問道:“你問的,是哪個女兒?”
流光聞言心中微痛,好在這種被人疏忽的感覺由來已久,她早已經學會漠不關心。隻是,當著夙命的麵如此,還是有些難堪。
晏丞相尚未說話,大夫人便忙不迭地道:“自然是……”她頓了頓,看了看流光。心中再不願意承認,也知道這的確是真正的晏流光——晏流光,竟然找回了她曾經的容貌,這令她無比疑惑,又十分不安,可是眼下,她隻能艱難地道:“自然是棲桐……”
“她還在桑梓那裏。”夙命漠然道,又問大夫人,“夫人,你不覺得有什麼需要解釋的麼?”
大夫人渾身一震,夙命的眼睛如刀如刺,使她隻得百般回避。
而晏丞相見到夫人如此,十分奇怪,而更奇怪的,自然是流光的容顏。
“流光,你的臉……”
流光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然後看著大夫人道:“這件事,除了大夫人,我想再沒有人更清楚了。”
晏丞相立即去看夫人,心中也隱隱猜到什麼。
大夫人仍然竭力回避,口中呐呐道:“我……什麼清楚……”
夙命輕哼了一聲,又拿出第二樣東西。
這是一封舊信。紙張已經黃蔫,但信上的字跡卻十分清晰。而大夫人一看到此物,便癱軟如泥,倒在地上。
這,便是多年前,大夫人使親信找到桑梓求藥的那封信。
因為事關重大,實屬機密,所以信是大夫人親自執筆寫的,隻不過她沒想到,當初桑梓收以錢財封了口,多年後,這封信竟然還是變成迫使她承認事實的證據。
這說起來,還是十分巧合的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