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但她始終是您的結發之妻,與您陪伴多年,”流光話到此處,卻滑落淚來,她轉身望著娘的牌位,“我娘甘願呆在小院裏,也不離開晏家,可見她是多麼愛您。這些情份,您又哪裏知道。”
“今天大夫人已經承認是她害我,還我昔日莫名失去容貌的清白,所以……我也不想如何,隻希望您——”
流光看向晏丞相:“將我娘的牌位列入晏家祠堂,遷葬晏家祖墳,向皇上請命將她追封為一品夫人,與大娘位列並同。至於大娘——”
流光微低下頭,盡量淡聲道:“您就不要趕她回娘家,就讓她陪在您身旁,連我娘的那一份情,一並與您盡完此生吧。”
大夫人呆呆地聽著流光說完這番話,不由悲鳴一聲,伏地痛哭起來。
晏丞相也抬起頭,將眼角險些掉落的淚水逼了回去,他看著流光,見她並非隻有美貌,其心也是如此善良,心中終於有些寬慰,他歎了口氣,道:“罷罷,你能如此大度,他日必然有福。倒不叫你娘在天之靈再憂心了。”
夙命聽完,也是負手而立,心中充滿感動。她就知道,流光根本不會假以太子妃之手去做什麼,她根本,下不去手。或者,原本流光想做什麼,但現在,卻不想再做了。
這其中,又是否有自己的功勞?
夙命見流光偷偷轉眸掃向自己,便及時遞上一個微笑,依然是鼓勵。
“一切就依你所言吧,我這便通知太子。”晏丞相隨即抬腿就走。
“等等。”夙命開口攔下他。
晏丞相轉身,這才想起來更重要的事。
“你……是知玉大師麼?”
夙命微微一笑:“你不是早猜到我了?”
晏丞相歎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夙命與流光便揀了些重要的告訴他。
未了,夙命補充道:“你若不相信,可以去問問你的恩師。”
“你是說……老丞相?”晏丞相一時驚詫。
“對,我帶流光回彥國的時候,經過張丞相的家鄉,便去看了看他老人家。”
晏丞相一聽如此,便對夙命又有了另一番認知。聽她所言,她與張丞相甚為熟悉。而自己早年也是聽過恩師提起過這位知玉大師,那時她尚年輕呢。如此一來晏丞相倒是對夙命有些敬重了,他這時才拱了拱手道:“原來一切都是場誤會,害您受苦了。”
是啊,原本夙命是劫走棲桐的惡人,這時卻變成了救流光的恩人。而她劫走棲桐,也確實是交給桑梓去治愈,所以夙命非但是惡人,更是成了恩人中的恩人。
原本是自家一本難清的帳,卻由這位貴極的知玉大師,點撥成通。
夙命一聽,便知道他說的是太子刺她一事,夙命微微一笑,擺手作罷。她又對大夫人道:“隻要你日後不再對流光起什麼惡意,我保證,晏棲桐絕不會有什麼意外,桑梓一定會盡全力救她。”
大夫人抹著眼淚,顫巍巍應道:“那是自然,我隻求我女兒平安無佯,如今……再沒有他想了。”
晏丞相頻頻點頭:“如此甚好,流光他日做了皇後,依然定會視你如母。”
大夫人忙苦澀道:“流光不怨恨我……我已經十分感激,做母親……已是不合適宜了。”
流光卻對這番話不置是否。晏丞相見狀便以為她雖然寬恕了夫人,但心中還是難以釋懷,也可以理解,就不再多說什麼。而大夫人悄悄察看流光神色,見她一臉淡漠,便知道她還不曾原諒自己,想想自己所做之事,也隻有愧然低頭了。
痕四九 少年影
夙命見她三人都陷入沉默,便提起話來問道:“晏丞相,你剛剛仿佛有說我果然來到宏京,那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