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 / 3)

要清靜,且也不住多少時日,所以一共也沒有多少人,最後大夫人從晏府調了兩個年輕丫頭做為流光貼身之用,日後將一並進宮。

入夜後,流光守在靈堂,夙命打發了下人們,便在一旁陪她。

兩人關好了門,互相看了看眼色,然後靠著靈前坐下。

流光拿起娘親的遺物——已被她擦拭幹淨的木魚,一邊敲著一邊與夙命小聲說話。

“皇帝派你來宏國一事,好生古怪。怎麼辦?”

夙命閉目想了想,才道:“其一,他知道太子與我有過節,怕太子對我不利,有了持節的身份,又再次興師動眾,他是想保我平安回去;其二,他大概是怕我不再回彥國吧。又是上次的兩位一同前來,隻怕會把刀架在脖子上,看似求我,倒該是他逼我一同回去。”

流光微驚,手下木魚敲得也跟著急了起來:“他……可是知道什麼了?”

夙命傾身對她微笑:“他不怕我留在這裏,隻怕我又帶你遠走高飛。”

“啊!”流光手下一滯,有些羞澀,然後才突然明白過來什麼,頓時又蒼白了臉。

“沒事!”夙命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他也不能拿我如何,不然在雲吊磐他就有所動作了。”

“真的?”流光遲疑道。她對那皇帝的為人並不了解,但也知道他對夙命有著特別的感情。似愛,又似隻於占有,更像是他們彥國曆來皇帝與知玉大師之間的一種羈絆,像是逃不開,躲不掉。

自己與太子之間,雖然隻有三麵之緣,卻有一紙婚約,不過這種緣份是可以斷的,她這不正為此而繼續停留麼,正是要將它斷的幹幹淨淨。

隻是有些緣份可以了斷完全,而有些,怕是……

夙命知道流光正在胡思亂想,便拿過杵繼續敲木魚。

聽到聲音,流光方才醒過神來,她呆呆地看著夙命,突然發現,似是極少見到夙命這樣安詳的、平靜的神態。

痕五一 遠到之客

第二日,太子果然親自來接流光回宮。

這一回倒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娶了太子妃一般的大張旗鼓。而流光由於正在服喪中,仍要一切從簡,不然的話,恐怕還得要更大的排場。

隻是這一回在外麵看到轎輦便駐足伸頸的人們沒能親眼再次目睹太子妃的絕色容貌。

接流光回宮的時候,太子也問過了夙命,隻是夙命皇命未到,不便以知玉大師身份入宮,所以不曾相隨。

為了表示當朝太子與新妃的親密關係,太子與流光共乘一轎,大大方方地回宮去了。

夙命並沒有送出門去,立在靈堂裏,也能聽到外麵的動靜,等那些聲音都漸漸消失後,已是許久之後的事。

流光不在,自然便由她來守靈,合上靈堂的門,室內靜極了。

夙命默默地注視著流光娘親的牌位,由於一直在直視,反倒像在與它交流。末了,夙命又上三支香,方要插入香爐,忽聽窗外勁風一起,待她猛然轉頭,一個東西自窗外穿紙棱而過,直落地上,叮當作響。

夙命過去,尚未撿起,便已經皺起了眉。她邁出門去,左右正好皆無人,她便懶懶地揚聲說道:“下來吧。”說完,又逕自進了門。

門剛關上,窗應聲而破,兩條人影飛身進來,衣袂飄飄,正是鳳城和焰池。

“小姐。”兩人微微行禮。

鳳城彎腰把自己的銀釵撿了起來,又仔細地插回頭上,而焰池已經忍不住要喋喋不休了。

“小姐,你看到我們怎麼一點也不吃驚?你怎麼不問我們為什麼來……”

“若是要我吃驚,就丟點別的東西。”夙命拈起杵敲起木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