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送走了娘親,這才了卻了流光的一大心事!
痕五四 曖昧
在離服孝期結束還有五天的時候,太子宏傾再次出現。
這一回,他是奉皇後之命,來請流光進宮一敘。
“那天看你在母後麵前有些膽怯,倒沒想到你還是博了她的歡喜,”宏傾對流光說道,“可見你還是有些能耐的!”
聽到最後一句,流光抬眼看了下他,然後低聲道:“皇後十分慈善,自然不會難為我。”
“那就好!”宏傾環視靈堂,然後問道,“知玉大師呢?之前她都在你身側,今天怎麼不在?”
流光一愣,覺得今天宏傾的目光似乎很銳利,於是她本能的挺了挺背,道:“她……略有不適,正在臥房休息。”
“聽說夜晚她也經常陪你守靈,真是難能可貴。”宏傾說罷朝她一笑。
流光伸手理了理裙衩,然後道:“我們不是要進宮麼?”
“正是!”宏傾招了招手,門外進來幾個提著大籃子的侍衛,“父皇知道知玉大師也住在這兒,怕怠慢了她,所以讓我帶些吃用的給她。”
流光點頭,招手讓身邊的丫頭把東西拿下去。
“我們走吧!”宏傾拉起流光的手,朝門外走去。不過流光立時將手抽出,然後在宏傾的注目下回望了高堂一眼。宏傾見狀一笑,便率先出去了。
這一回宏傾不再是和流光乘共一轎,而是翻身上馬在前麵先行。
乘著轎子,流光輕輕舒了口氣。
轎窗有三重簾,裏層錦鍛,中間薄紗,最外麵是細細密密的珠玉簾。流光把錦鍛打起來,透過薄紗和晃動的珠簾打量外麵。
第一次進西院時,是為了西院前下轎的那一瞬間而沒有精力去好奇,後來無論是那回跟著太子進宮,還是回主院,她都不曾好好打量外麵的情形。她在這宏京出生成長,卻一直灰敗如街角的瓦堆。即使曾經一度是璀璨的琉璃瓦,又即使現在的她看起來依然如是。
宏京這塊土地,有她太多的情,也沒有太多的情!
流光跟著宏傾進了宮,這次卻也不再換轎,但等轎停時,流光從轎中出來,卻發現來的地方並不是皇後的澤廣宮。
“這是……”
“這是東宮!”宏傾早已下馬,他笑道,“帶你去母後那前,你是否應該看看日後生活的地方?”
流光微微低眸:“我一身孝衣,應該不便吧。”
“恭迎娘娘……”
“恭迎娘娘……”
殿裏排出兩列婢女,都紛紛行禮,然後忍不住悄眼瞧她。
流光漠視這個稱呼。
此時她身處大殿門口,這地兒有些空曠,即使身邊都是人,也似沒有一般。這個曾經一度以為會入主的地方,陰差陽錯與自己再也無緣。此時此刻站在這裏,竟是連腿也邁不開,一步也不想動了。
“你到母後那裏都是這般,何況自己的家呢。”宏傾親昵地道,然後拉著她進殿。
這一回,流光身後再沒有肅穆的靈堂可以讓她回頭,於是她隻能忐忑不安地跟著宏傾。
“來來來,咱們家一進來便是個大花園。”宏傾熱情地對流光介紹道。然後領著她在花園中轉了一圈,又往前走。
流光心中根本沒有這個地方,眼中自然也裝不下。她隨著宏傾東走西走,不知走了多久看了多少屋子,最後,宏傾將她帶到了寢宮。
宏傾雖然現在才迎娶太子妃,但是侍妾卻早已有幾名。那幾個女子也是久聞太子妃的大名,卻從沒有見過,連進了東宮都一直是神秘莫測,她們幾人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現在聽說宏傾領著太子妃回來了,且是從從容容地在東宮裏閑逛,於是她們都換了素靜的衣裳,仔細打理了,一字排開跪在當時太子大婚時安排的東向寢宮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