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以後都是歸你管的!”宏傾指著她們,對流光道。
流光掃了一眼幾個女子,尚沒聽懂,當她們一一抬頭,雖然滿臉恭敬,但個個都是十分美貌時,她這才明白過來。
流光在心中有些悲哀,這其中,又是否會有他日的娘親與自己呢?
“你們都退下去吧,等太子妃正式回宮後再來請安。”宏傾對她們說道。
“是——”侍妾們嬌聲應道,然後緩緩退下。
這時流光才發現,走到了寢宮前,竟然隻剩下自己與太子了。
她心中頓時一緊,忙道:“太子,唯恐皇……母後等著,我還是先去澤廣宮吧。”
說罷她便想轉身,但是宏傾立刻攔住了她:“放心,我與母後借了時間,並不耽誤!來!”
流光腦中有些空白,但恰好身邊過來幾個婢女,托著點心與茶水先行進到寢宮裏,流光見狀,隻能在心中祈求太子並沒有他意。
太子的寢宮中有一種沉沉的香氣。
“我性情急燥,說是多聞這種香可以緩和心態。”太子解釋道,將流光帶到一圓桌邊。
流光佯裝無意地打量,一眼望去左右並沒有見到令自己擔心的東西,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她在桌邊坐下,芳茶已經沏好,她淺淺抿了一口。
宏傾微一揮手,婢女弓身退下。
流光立即去看宏傾。
“事出特殊,不便旁人聽著。”宏傾突然開口道,但不待往下說,自己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流光有些吃驚:“什麼事?”
“前日我收到一封密信,內容可是奇怪之極,”宏傾看著流光,目光古怪,“你知道說什麼麼?”
流光屏息。
“竟然說你與知玉大師之間有曖昧關係。”
流光頓覺眼前恍了一下。幸而她雙手捧著茶,茶是熱的,有些警醒作用。
宏傾不再說話,而是緊緊地盯著流光,細細地看她的神色。
“太子……相信了?”流光低聲問道。
“密信裏的話太奇怪,”宏傾答非所問,“還說你極其依賴知玉大師,唯她之命,又說你與她不分彼此,共進共退。”
“這是何人所為?”流光猛地站起身來,幾乎咬碎銀牙,“太子忘了?上次你就去宏國傷過知玉大師。我看有人不想宏彥兩國安好,所以又來誣陷,真是何其歹毒!”
“可是……”宏傾慢慢飲了一口茶,“她將你擄走,是事實。”
流光一呆,張口辯道:“我是自願跟她走的。”
宏傾微微皺眉。他見流光已經有些激動,臉色也嫣紅好看,便柔下聲來道:“你激動做什麼,我隻是有點好奇罷了。”
流光隻得坐下,慢慢平靜下因緊張與不安而幾乎躍喉而出的心:“你好奇什麼?”
“信裏說曖昧,但信本身就曖昧——連話都不曾說清楚,倒叫我好猜,”宏傾笑道,“我猜不出,便想到叫你一起來猜。既然送信的人有他的目的,也是因為有他的理由,就算要查出這送信的人要幹什麼,至少要先猜到信裏麵到底在說什麼。”
流光對太子的話仍是很狐疑,但她卻不敢貿然開口,一時之間隻得矜持而謹慎地坐在那。
“聽說……”太子又說道,“知玉大師是巫師對吧?”
流光沒有回話,這本就是個不必回答也共知的問題。
“依我看,彥國也真是奇怪。若是別人,哪敢把巫師留在身邊供著?巫師便會使巫術,那是蠱惑人心,令人避猶不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