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這幾天一直在城門邊看著,查得很嚴。城外也一直有官兵巡邏,仿佛有什麼事會發生一樣。”焰池皺眉道,“這回可沒有太子大婚這樣的事來麻痹人,小姐,你們到底怎麼打算的?”
夙命微微一笑,將流光去見皇後的事說了一遍。焰池聽完目瞪口呆,嘖嘖歎道:“沒想到流光也可以做到這樣!”
“她原是受了苦的人,”夙命淡道,“知道如何活來下的人。”
“皇後也一定不會想到有人寧願放棄太子妃之位吧,這個交易,她可沒有任何損失。”鳳城微一沉吟,“能不能定住太子,也隻有她這個當娘的出麵了。”
“太平盛世的太子,年輕時風花雪月,等胡子長了頭發白了再接過皇位——輕鬆的事,他是沒有什麼魄力的。”焰池自信滿滿地道。
“我倒是擔心皇帝那邊。”鳳城突然道。
“我們瞧見他們入城了。”焰池也連連點頭道,“怎麼樣?”
“和我們想得一樣,”夙命滑開唇,無聲地笑了,“人生真是不寂寞。”
鳳城抬手撫額,焰池隻想翻白眼。
“你們繼續注意城門的動靜,另外帶了鴿子麼?”夙命問道。
“帶了四隻。”焰池點頭。
“一隻飛往桑梓,請她務必治好棲桐;一隻去雲吊磐,讓她們起身去彥都候著。”夙命說罷便起身,“我走了。”
“那我們呢?”鳳城問道。
“等使團回去的那天,你們應該已經上路了。”夙命道,“一但找到被送出城的流光,便將她暗地裏護送出宏,再與我們會合。”
夙命回到西院,第二天等她起來時,流光已經被太子宏傾接進宮了。
夙命知道後便如常一般去靈堂那裏上香,然後等流光回來。
隻是她等到的是太子宏傾的傳信,說是今天晚上便要請她在祈福殿裏補法事。
這是怎麼回事?夙命一怔,她雖然希望越快越好,卻也沒想到會是今天。而且還被告之流光今日不再回府,直接在皇宮裏等著晚上的法事。
流光出事了?夙命心中此念一閃而過。
不管什麼事,早應就比晚應更好!夙命想到這便應了下來,著手準備做法事的用具,然後等著皇宮的轎子來接她入宮。
而那邊,流光已經去了皇後的澤廣宮。
坐在去澤廣宮的軟轎中流光仍是驚魂未定,她沒料到宏傾剛才會真想要親近自己,幸而他並沒有繼續下去。
可是她也一時沒能忘記宏傾最後看著自己的眼神,是失望、是傷心,或者,是羞憤。
不管是什麼情緒,宏傾最後都將它壓了下去,然後告訴她,她可以去澤廣宮了。
在路上漸漸收拾起自己的餘驚後,流光被請進了澤廣宮。
“你來啦?”皇後看向她時十分親切,這讓流光心中微微有底。
“兒臣……給母後請安……”流光叩頭道。
“嗯,”皇後徐徐點頭,“再怎麼,我們也算是婆媳一場。”
這句話就像是定心丸一般,流光刹時湧出淚來,哽咽道:“流光……謝謝娘娘成全。”
“這哪是我成全你,”皇後搖頭道,“是你在成全太子。”
流光隻在一旁低聲抽泣。
“我讓太子把你找進宮來,太子卻央求說要先帶你回東宮看看,我便依了他,”皇後溫柔地看著流光,“你本沒有幾日,這個,倒是我想成全你。”
“多謝娘娘!”流光隻得又叩頭道。
“可是……”皇後轉而道,“我看太子對你情深意重,恐怕無論我怎麼幫你,他對你都將無法忘懷。他日成為一樁拔不起的心事,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