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2 / 3)

但很快,流光再沒有吃的權力,她認為夙命在報複,僅僅因為吃了她口中的紅棗,她便像要把自己整個的吞掉一樣。可是夙命的動作又很輕,仿佛並不想留下什麼。而越來越重的是流光自己,每一聲喘氣都如將瀕臨竭力的人。

“你瘦了。”感覺到夙命的手仍在自己的臉上流連,流光的淚又慢慢滑了出來。她側過身去,伸手抓著了香暖的錦被將頭埋了進去。

“不要哭。”淚痕被一點點抹去,被子被扯動了,流光又躺了回來。就像那天在沐浴時一樣,夙命的唇來到她的耳畔,先是被輕輕吹著風,害她癢得很,不得不又笑起來並且企圖掙紮開。可是夙命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而是穩穩地鎖住她,繼續表現吃的野心。最後流光的耳根越發無力,而腰際也跟著不爭氣,隻一逕地癱軟下去。

那隻在頸後的手就順便下到腰上,頭突然失去倚重的流光向後一傾,正好將胸`前的柔軟呈現出來。

已是入秋,身上穿著的不再是夏日的單薄,隔著衣料似乎不能夠滿足夙命,流光聽到她在自己耳邊輕輕地說“脫了”。

流光使不上勁,仍是仰著頭,可是夙命這□裸的兩個字令她羞澀得遲遲沒有動手。直到夙命的頭不滿地低下來頂著她的下巴,她才動一下停半下地解衣帶。

流光覺得自己仍是醉的,眼睛半睜半閉,依稀看到夙命正俯視著自己,以及自己解衣的動作。流光微一停頓,喃喃道:“你要原諒我了,就替我解吧……”然後她靜了下來,將雙手放到身側,然後默默等待著。

然後,她又淚如泉湧了。

胸`前一片冰涼,隨之而來的,是那帶著粘意的嘴唇。

“夙命……”流光叫著她的名字,很快樂的。

“我在……”那個人輕輕回應著她,然後十分吝嗇地不再說話。

身體已經不像是自己的,在心跳跳得不像自己的的時候,那些陌生的感覺接踵而來,興奮還是難受也說不清楚,腦子裏一片糨糊,隻剩下自己的喘熄聲。

不知怎麼被翻過了身,流光知道自己最近很瘦,並不想讓夙命看到那夠突出的一雙背骨。可是還是被夙命瞧了去,且以手由背後撫至前麵的琵琶骨,甚至在那輕輕摩挲,像在尋找什麼。

流光腦中終於出現一絲清明,她掙紮著回過頭來:“沒有鎖過,沒有……”

沒有……

流光猛然睜開眼,什麼也沒有……

流光伸出手,模擬著剛才一直還在自己上方的夙命的臉,夙命的身體。可是,什麼也沒有……

有的隻是空氣,和一種絕望的難堪。

夙命一直沒有消息,而日子一天天流逝。阿離開始替她置辦冬衣,在房中擱上碳火,準備湯婆子一類的用具。

終於山上的竹林也蕭瑟了,秋去冬來,寒風從各個地方穿透,阿離笑說冬天的雲吊磐,有一種令人隨時保持清醒的力量。

而冬天雲吊磐裏最快樂的事,莫過於圍爐團坐,吃著喝著,談笑風生。

某一日,天空陰沉地幾乎要壓了下來,誰也不願意出門,於是焰池張羅著丫頭們將東西都擺了出來,找來鳳城和流光,一起烤火取暖。

“冬天到了,就快過年了,年是一定要在雲吊磐過的,老規矩了。”焰池不停地搓著手哈著氣,對流光道。

“哦。”流光軟軟地回道。

焰池的這句話太熟悉,令流光想到了中秋之夜。夢到夙命,夢到那般,雖然不叫恥辱,但至少是一種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