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青竹心裏在暗暗的自責:難道是因為孟昶沉迷於女色之中,自己才惦念起韓王來了?或許不是自己沒有對韓王忘情,隻是對孟昶這個一國之君絕望了。她把頭沒入水中,使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從水中鑽出來的時候,她咳嗽了幾聲,這水嗆得自己好生難受,眼角也滲出了一點淚。她不去撫掉那滴淚,反而任憑那一滴淚,彙成一條小溪,順著麵頰再流向雪白的脖子……
十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次日,毋青竹從永福宮晨省回來,見禦花園裏,眾妃三五成群,似在竊竊私語。一見她來了,皆垂首不語了。毋青竹心想:不知這些人又在編排什麼人了。眾妃皆欠身請安,毋青竹道:“眾位姐妹們不必如此,快快請起……不知眾位姐妹適才所議何事?為何本宮來了,你們倒禁聲了?”
張昭容笑道:“娘娘,我們也沒有說別的,不過是因聽聞昨夜趙奉儀侍寢後,到今日卯時方被送回飛霞閣。”
毋青竹說:“這有什麼可說的?想來馨兒妹妹甚合聖意,皇上留她歇下,也是自然的。”
見毋青竹過去後,梅妃方向張昭容道:“你也太沒有眼裏勁兒了,皇後娘娘和趙馨兒情同姐妹,你也不怕皇後娘娘不高興。”
張昭容道:“她趙馨兒算什麼?不過是妾氏所生,在怎麼樣,也不會爬到我們頭上。”
楊淑妃不由得冷笑道:“太華妹妹,你也想得太天真了,妾氏所生又當如何?你看那花蕊夫人,她還是歌姬出生,還不是一樣,被皇上冊封為貴妃?如今,後宮還有誰比得了她?”
梅妃道:“淑妃妹妹,如今你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想頭,不過是過一日算一日罷了。”
楊淑妃笑道:“姐姐既說這樣的話,又何故每日不要老臉的去討好皇上?我可聽說姐姐侍寢的時候,大跳豔舞,竟比那些青樓楚館的女子更為放浪……”
楊淑妃話還沒有說完,眾妃都笑了起來。麗妃款款走到梅妃身邊,口裏說:“妹妹真是沒有想到,姐姐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不如也教教妹妹們,改日我們也以此去討皇上的歡心。”
張昭容也向梅妃道:“姐姐,你也教教我們呀!”梅妃直羞得麵紅耳赤。柳妃忙說:“眾位姐妹們,還是別鬧了,太後知道了,又該說我們了。”
徐賢妃也道:“柳妹妹說的是……”眾人正說道間,采蓮扶著趙馨兒來了,眾人皆住了口,隻把眼光投向趙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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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馨兒因見眾人對自己皆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便笑問:“各位姐姐何故如此看我?”
梅妃環視了趙馨兒一圈,嘴裏“嘖嘖”有聲,又道:“承恩露之後,妹妹越發不一樣了。”
楊淑妃盯著趙馨兒道:“看看這身段,再看這臉蛋,還真是我們這些庸脂俗粉比不了的。”
趙馨兒見眾人這般樣子,竟不知該如何作答。麗妃冷笑道:“馨兒妹妹定是從她母親那裏得了真傳,聽說當年趙大人為了馨兒妹妹的母親,差一點連家都不要了。想來馨兒妹妹也和她母親一樣,慣會迷惑男人,就連皇上都叫她給迷住了。別是狐狸精轉世吧!”
十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那趙馨兒一聽眾人如此這般說上一通,早已經淚如雨下了,那模樣可謂是一枝梨花春帶雨,真是我見猶憐。柳妃忙向眾人道:“各位姐妹們,你們饒了馨兒妹妹吧,她還隻是一個孩子。”
梅妃滿臉驕橫向柳妃道:“妹妹不回北苑養著,在這裏管什麼閑事?”
這時,花蕊夫人同了宮女婉兒一道來了,見趙馨兒哭得好不可憐,再見眾人的模樣,便知了個大概。正思想著如何開口替趙馨兒解圍,梅妃開口了:“花蕊夫人今個兒好興致……”
花蕊夫人道:“適才聽聞各位姐妹們皆在,故此過來向姐妹們問個好……不知馨兒妹妹這是?”
張昭容笑道:“馨兒妹妹這是喜極而泣,夫人也知道昨日她蒙皇上眷顧。”
花蕊夫人便向趙馨兒道:“妹妹可真是個孩子,還不跟我一塊兒去洗一把臉。”她一麵說一麵掏出一方刺繡錦怕替趙馨兒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望著花蕊夫人和趙馨兒離去的背影,梅妃撇了撇嘴,又向眾人道:“這個花蕊夫人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真是可惡!”
眾人皆不語,獨楊淑妃道:“姐姐也是,如今你我這樣的人哪裏能和她們比?她們仗著年輕貌美,眼裏還能有誰她們不聚在一塊兒算計我們就不錯了。”
梅妃狠狠的說:“我還就是不信了,憑我還鬥不過她們那些小丫頭了……”
申時,敬事房的內人呈上玉盤,孟昶看了一眼,便翻了趙馨兒的牌子。那端盤子的內人退出去後,衝祥公公擺了擺手。
紫色竹院裏,楊淑妃正看著奶娘給慧玨公主和四皇子喂食,珍珠進來回道:“祥公公打發人來了。”
楊淑妃道:“快請!”
珍珠出去後,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