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秘境的蕭銘並未妄動,隻是下意識扭頭看向玄鉞,仿佛不知所措,玄鉞則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徑自抬手招出了自己的飛劍。
方才他看這紮須大漢順眼,便允許他進入秘境,而如今既然又不順眼了,自然懶得多管半分。玄鉞踏上飛劍,淡聲告訴蕭銘秘境將會在一個月後關閉,隨即便禦劍離開。蕭銘眼巴巴地看著玄鉞轉瞬間消失了身影,麵上老實巴交的神色猛地一變,透出了幾分的得意幾分的焦躁。
作為珍貴的未來鼎爐,蕭銘自然在陸天羽身上放了些足以讓自己確定對方位置的“小東西”,很快,他便抽出一張篆符,撚了個法決。
篆符在空中翻飛,最終變幻成一隻紙鶴的模樣,輕扇著薄若蟬翼的翅膀朝著一個方向飛去。蕭銘自然迅速跟上,不斷催動法訣讓紙鶴飛得再快一點——他可不僅僅是在與玄鉞賽跑,同樣也是在與死神賽跑。
……但願他的小徒弟在他趕到之前,一定要活著啊!qaq
☆、第十三章
跟隨在紙鶴後方,蕭銘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便尋到了自己的寶貝徒兒——當時,他正在被一隻相當於築基初期的妖獸追得屁滾尿流、傷痕累累。
既然已經相遇了,蕭銘反倒不是那麼急切地露麵,他隱沒在暗處,饒有興致地看著陸天羽使出各種手段試圖在妖獸爪下逃生,完全將此當成了一種必不可少的曆練。
微微眯起眼睛,蕭銘似乎看到陸天羽的背上舒展開一雙火紅的羽翼,卻又轉瞬間消散無蹤、宛若幻覺,隻是陸天羽騰挪躲閃的動作卻的確更上一籌,數次借此躲避過妖獸的撲擊。
也不知是人的潛力在死亡的威脅下被徹底激發了出來,還是陸天羽天生便有這種強悍到極點的求生欲和生存能力。盡管完全不敵妖獸的一合之力,但陸天羽卻每每都能險處逢生,狼狽不堪、跌跌撞撞,卻又堅韌不拔。
隻是,就算陸天羽在如何意誌堅定,境界上的差距卻猶如天塹。沒過多久,陸天羽手中蕭銘給予他的篆符便堪堪用盡,而他本人也氣息不濟,再難維持,一個趔趄跌落在地,掙紮著再難起身,而與此同時,妖獸也抓到了這一時機,呼嘯一聲撲將上來。
陸天羽大驚失色,緊緊握住手中的軟劍,雙目狠絕、幾近赤紅,似乎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也要拖著這隻妖獸一同落入黃泉。
就在他已然做好同歸於盡的打算的時候,一道真元直劈妖獸,轉瞬間便將那在陸天羽看來強大無比的妖獸劈成了兩段。溫熱、卻又帶著充沛靈力的血液糊了陸天羽滿頭滿臉,他驚訝地扭頭看向真元發出的方向,隻見他那一臉絡腮胡子的師父正悠閑地靠在一根樹杈之上,愉快地朝他招了招手。
“師父!!”雖然自家師父那閑適的模樣實在格外地招人恨,但劫後餘生的陸天羽完全不顧得這些,他隻覺得師父的一舉一動看上去都那麼的親切、帥氣,就連那有些邋遢的大胡子似乎都不是那麼令人難以忍受了!
也許是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終於恢複了些許氣力,也許是見到師父之後興奮難耐,陸天羽竟然猛地一躍而起,直直撲向蕭銘,似乎想要來一個感人肺腑的擁抱。
蕭銘微一皺眉,有些嫌棄地抬手抵住他的額頭:“別撲過來,渾身上下又是血又是土,髒死了。”
陸天羽:“……………………………………”
——在這種令人感動的時刻,師父您能夠閉嘴嗎?!我突然一點都不感激你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