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那麼他根本不可能有半點反應,轉瞬間便會將這個名字丟之腦後,就算再次與趙涵見麵,也不可能回憶得起一星半點。
所以,倘若玄鉞對趙涵無意,那麼他方才的那句話也不會對趙涵產生任何的影響,而一旦情況相反,則能夠試探出玄鉞的真心,讓他無從逃避。
直到蘇俞琤晃晃悠悠地來到玄鉞身邊,對方也依然維持著方才僵住的姿勢,沒有絲毫回頭的意思,隻是蘇俞琤卻能夠從那張冰冷的麵孔上感受到對方的掙紮。
——有什麼可掙紮的呢?不就是移情別戀了嗎?蘇俞琤對於自己的朋友都相當寬容,所以一點都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反倒是顧及這顧及那得不敢承認,才會令他感覺更為糟心。
“關於趙涵的事情,你想知道嗎?”蘇俞琤微微眯起眼睛,誘惑般彎起了嘴角。
“……不。”玄鉞低垂著視線,輕輕吐出一個字,擲地有聲。
“口是心非。”蘇俞琤語氣輕快地做出了評價,頓時就被玄鉞冰錐般的目光挖了一眼。
“不,他與我沒有任何幹係。”玄鉞重複了一邊,語氣堅決,但足下的飛劍卻仍然停留在那裏,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
蘇俞琤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的好友垂死掙紮的模樣,心情簡直飛揚到了天際——這已經足夠他一整年都心情愉快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的幸災樂禍,蘇俞琤卻也並沒有打算繼續折騰對方,他微微側頭,挑了挑眉:“哦?那倘若我說他喜歡你,這也與你毫無幹係?”
玄鉞:“……………………!!!!!”
☆、第二十四章
“哦?那倘若我說他鍾情於你,這也與你毫無幹係?”
——當玄鉞聽到蘇俞琤嘴裏清清楚楚吐出這句話的時候,腦中簡直一片空白。
他是誰?他是趙涵,亦是蕭銘,明明他的外表、氣息全都變了,但是在踏入天玄派的第一時間,玄鉞便將他認了出來——因為那雙眼睛,自始至終便從來都沒有改變。
玄鉞看著蕭銘與蘇俞琤並肩站在一起,被蘇俞琤攬住肩膀,姿態親密地談笑風生,差一點便克製不住自己周身的劍意。
他告誡自己已然與蕭銘一刀兩斷,費了不知多大的心力這才在對方望過來的時候移開視線,隻是卻仍舊不由自主地在周圍人的談論中捕捉到了他如今的名字,然後再也無法忘掉。
自從出關之後,玄鉞便試圖將蕭銘真正放下,隻是周圍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
縱使掌門幾乎昭告天下,蕭銘也沒有出現在他的化神大典之上,這一點玄鉞早有預料,卻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失望的。畢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就算對方對他全然無意,玄鉞也並不想要讓對方完全消失在他的生命中,隻可惜蕭銘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他將一切斬斷地幹幹脆脆,逃得幹幹淨淨,讓洛水宗眾人如何尋找也全無下落。
於是,玄鉞在大典上親口說了那句“再無幹係”,這不僅僅是在告誡自己、斬斷了自己最後的退路,也同樣是在告訴蕭銘,告訴他可以不用那麼擔憂受怕,乃至於改頭換麵地一直以另一個人的身份躲躲藏藏。
玄鉞清清楚楚地記得蕭銘最後離去前的那番話,記得他厭煩一直帶著麵具與人交往,厭煩別人喜歡的都是虛假的他——那麼這樣一來,他便可以以真正的樣貌性格生活下去,會不會輕鬆很多?
隻可惜玄鉞素來口拙,而蕭銘這一次也並未領會他的意思,於是,玄鉞這次仍舊看到了一個虛假的蕭銘,帶著老好人的麵具周旋於眾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