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必要。”蕭銘搖了搖頭,伸手將陸天羽推開,似乎拒絕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般輕斥道,“告訴你多少次了,別撒嬌。”

隻是陸天羽這次卻並未乖巧地閉口不言,反而抓住轉身欲走的蕭銘的衣袖,大聲問道:“為何沒有必要?我能看夠得出來,師父不希望玄鉞誤解你,那既然如此就應當解釋啊!心思那麼重,將一切憋在心裏,再如何在乎對方也不可能知道的啊!”

“夠了,我與玄鉞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得清的!”蕭銘側頭輕喝,“讓他誤會心死,這才是更為正——”

接下來的話,被蕭銘吞回了肚子裏,而陸天羽也順著蕭銘的目光,將視線投向院落門口——最近家裏總是有各種不速之客,簡直不開心!

被師徒二人的目光盯著,蘇俞琤不著痕跡地挪了挪步子,攤手訕笑:“抱歉,我是否來得有些不合時宜?”

蘇俞琤氣質輕浮,一看便是沾花惹草的慣犯,頓時,陸天羽便警惕了起來,側身將自家師父擋住:“你是何人?!”

——被迫接受玄鉞的存在已經夠糟心的了,陸天羽可一點都不希望再有其他人來分享他的師父,如此麵向輕浮的花花公子,更是決計都不可能!

蘇俞琤的桃花眼閃了閃,饒有興趣地看了看仿佛護食的小狼狗般的陸天羽,隨即朝蕭銘揚眉一笑:“這就是你的那位小徒弟?”

蕭銘頗有些丟臉地扶額,抬手將陸天羽拂到一邊,跨前一步歎道:“正是劣徒,蘇道友見笑了。”

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家師父與突然冒出來的花花公子相談甚歡的陸天羽:“……………………………………”

盡管再不甘願,陸天羽卻仍舊不得不順從地被自家冷酷無情師父趕走,而引著蘇俞琤在石桌邊坐下的蕭銘也著實鬆了口氣,暗道這蘇俞琤來得及時,否則他當真不知該如何應付小徒弟的那些問題。

當然,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陸天羽的性子素來執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連蕭銘也不知自己到底能夠敷衍多久。不過即使如此,蘇俞琤的到來也給了蕭銘以喘熄之機,讓他能夠有時間去思考該如何一勞永逸。

隻可惜,蕭銘的這份慶幸還沒有持續多久,便被蘇俞琤八卦兮兮地打斷了:“方才不小心聽聞趙道友與弟子的交談,在下極為好奇,趙道友與那玄鉞之間‘無法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而趙道友明明與玄鉞牽涉甚深,先前卻又為何故作不識?”

蕭銘:“……………………………………”

——嗬嗬,你們這群家夥,不八卦難道會死嗎?!我與玄鉞之間的糟心事,跟你們有半毛錢的關係?!

心裏如此腹誹著,蕭銘差點崩了自己臉上老好人的麵具、掀桌翻臉,他無奈一笑:“蘇道友,此事我不想多談,還請見諒。”

縱使蕭銘的言辭委婉,語氣卻斬釘截鐵,蘇俞琤有些失望,卻也知曉分寸,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於是他話鋒一轉:“說起來,昨日洛水宗一行人離開後,趙道友是否又見過玄鉞?”

蕭銘為蘇俞琤倒茶的動作一頓,沉吟片刻後輕輕頷首:“的確,玄鉞峰主曾去而複返,蘇道友可知是何緣由?”

蘇俞琤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桌子:“果真如此!”

蕭銘默默掃了一眼因為這一拍而灑了大半的茶水,也懶得繼續倒了,幹脆將茶壺擱在了一邊。隻是蘇俞琤卻沒有察覺到他有些不爽的神情,早已絮絮叨叨地將昨日自己的“豐功偉績”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