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眼神暗沉,“不知這位道友有何見教?”

“見教?當然有!”周吳一甩衣袖,“你的徒弟打傷了我的弟子!我難道不該來討個說法?!”

“是他的弟子率先挑釁的!”陸天羽咬了咬牙,“我不過是不想坐以待斃,不得不出手反抗罷了!當時在場很多人都能證明!”

“但是,我的弟子受了重傷,卻是事實!”周吳神色陰鶩,煞氣直衝陸天羽而去,卻被蕭銘再次擋住。

“那是他技不如人!”有了師父撐場麵,陸天羽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出言駁斥。

“那如果老夫將你打傷,你也算是技不如人了吧?”周吳一聲冷笑,而陸天羽也被對方理所當然的無恥弄得愣了一瞬,“你這是——”

“好了,天羽。”蕭銘抬手撫了撫陸天羽的腦袋,溫言打斷,“你難道不知修真界的規矩麼?”

陸天羽:“????”

一時沒趕上自家師父的思路,陸天羽頓時有些懵,茫然地看向蕭銘。

蕭銘微微一笑:“修真界的規矩就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你打了他徒弟,做師父的自然要來找場子,沒什麼道理好說。”

周吳:“……………………………………”

陸天羽:“……………………………………”

——嗬嗬,師父您可真誠實。

“徒弟之間的事情他們已經自己解決了,既然你作為師父要來找場子,自然也應該由我這個師父來回應,又何必以大欺小,弄得如此難看,白白惹人笑話。”蕭銘語氣溫和純良,卻暗含利刺,刺得周吳的臉色時青咋白。

“好,既然你想要替徒兒受過,老夫就成全你!”周吳咬牙冷笑,周身氣息浮動,顯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教訓一下麵前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子。

金丹巔峰的威壓終於全部散發出來,即使蕭銘運轉真元抵擋,也不由得麵色一白,甚至,他還需分一些精力將自己隻有築基期的柔弱的小徒弟護住。

眼見蕭銘臉色蒼白,陸天羽這才想起自家師父不過金丹中期,就算他如何厲害、又身懷異寶,境界的差距也是很難彌補的。一時間,陸天羽有些慌神,暗暗自責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確被師父的寵愛與天玄派眾人的追捧弄得飄飄然,忘記了為了苟且偷生而不得不謹言慎行、忍辱負重的日子,竟然因為一時激憤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還連累師父也被卷進禍事、惹上了仇家。

陸天羽原本因為年少而虛浮不定的心性猛地沉澱下來,顯然在心境上有了很大的提升,隻是如今的蕭銘卻並沒有精力注意這些。

即使得了淩霄宮,蕭銘的修為因為時日尚且也完全及不上周吳,縱使身懷異寶,他也不可能因此而在大庭廣眾之下祭出、惹人垂涎——或者說,蕭銘也並不覺得周吳值得他冒著寶物被覬覦的危險奮力一搏。

盡管周身被對方的威壓壓製地難以動作,甚至肌肉骨骼都有些微微作響,但是蕭銘的表情卻仍舊風輕雲淡,甚至還勾了勾唇角:“這位道友,你確定要在這裏動手?”

周吳氣息一滯,方才被蕭銘激怒的腦子驟然清醒,這才終於想起目前所處的地方。

築基期弟子之間爭鬥動手不算大事,但是金丹修者間的衝突可就不同了。畢竟,這附近大多數都是築基弟子,金丹修者鬥法時泄露出的威壓足以讓他們受創,萬一因此而引來洛水宗的不滿,那麼他可就成了整個宗門的罪人。

咬了咬牙,周吳終於還是將威壓收了回來,盯著蕭銘的目光宛若看著一具屍體:“現在就先饒了你,小子,待這次大比之後,老夫再來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