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派趙涵,恭候這位道友。”蕭銘略一拱手,看似不亢不卑卻蘊含輕蔑,直刺得對方惱怒不已,卻又不得不強自按耐。

眼看周吳甩袖離開,蕭銘溫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戾氣——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不能做什麼,但是私下找他麻煩,那麼他可是有不知多少種方法能夠收拾對方。唯一有些頭疼的就是收拾了這人後,不知是否還會引來其他修為境界更高者,故而這收尾的方法,可就要思考一二了。

蕭銘腦中回憶著關於周吳和璿璣門的情報,卻忽然感到自己的衣袖被輕輕拽了拽,這才想起自己忘了自己的小徒弟。

一扭頭,蕭銘正對上陸天羽忐忑自責的目光,了然地揚了揚眉:“知道錯了?”

“弟子知錯。”陸天羽難得沒有撒嬌,而是十分鄭重地朝蕭銘行了個弟子禮,“是弟子行事太過張狂,忘記了謹慎。”

蕭銘滿意地點了點頭:“以後若是還遇到這種事情,你該當如何?”

“……明麵上認輸,私底下解決掉,不留後患。”陸天羽眼神微閃,聲音狠戾果決。

蕭銘:“……………………………………”

感慨了一下小徒弟果然繼承了自己的衣缽,蕭銘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其實這也不完全怪你,畢竟當時你身邊還有其他洛水宗弟子,萬一認輸地太幹脆,反而會折損你的威信。況且扮豬吃虎雖不是壞事,但如果表現得太過軟弱,那麼除了狼以外,野狗也會不自量力地過來咬上一口,反而更為麻煩。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如果對方修為勝於你,你可以努力抵抗後假作不敵,而如果對方修為遜於你,你也不需出手太重,起碼要放對方全須全尾的離開,至於後續再私下解決,萬一被懷疑也有理由推脫。”

陸天羽:“……………………弟子受教了。”

默默為自家師父“豐富”的經驗驚訝了片刻,陸天羽抬頭望了望蕭銘,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的不解:“但師父之前的舉動似乎卻並不符合您的說法,是……為了什麼?”

蕭銘原本有所好轉的麵色又猛地一沉,他有些敷衍地擺了擺手:“隻是心情不好,懶得跟人虛與委蛇罷了。”

陸天羽乖巧地閉上了嘴巴,沒有繼續惹自家師父心煩,隻是心思卻活動了起來。

雖然很想自戀地認為師父是因為自己被欺負而衝冠一怒,隻是陸天羽卻很有自知之明,他了解蕭銘的忍耐力,幾乎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產生過大的情緒波動——除了那個人,玄鉞。

聯係到這一次宗門大比的舉辦者是洛水宗,陸天羽大概明了了什麼,他在心裏撇了撇嘴,腹誹一聲玄鉞的陰魂不散,似乎每次遇到這個家夥,他家師父的情緒總是不高。

在心中的小黑本上又給玄鉞記了一筆,陸天羽乖乖地跟上蕭銘的步伐,決定在宗門大比期間乖巧一些,省得再惹出什麼是非——當然,更重要的是守在自家師父身邊寸步不離,以免那個該死的玄鉞再跑過來刷什麼存在感。

心中如此決定,陸天羽也這樣做了,除了幾場他需要上台的比試外,陸天羽全程跟在蕭銘身邊,而蕭銘也趁機對他講解一番台上修士鬥法的手段,令陸天羽獲益匪淺。

雖然在天玄派中沒有敵手,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陸天羽的對手也都是各宗門精心挑選出的精英弟子,自然不好應對。不過陸天羽卻極有那種越挫越勇的氣勢,對手強,他也會更強,竟然遍體鱗傷、摸爬滾打地迅速成長起來,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門派築基弟子變成了頗受人矚目的年輕修者,惹得天玄派眾長老心情愉快,情緒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