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堅持,我也無話可說,畢竟,嘴上在您的身上。”蕭銘露出無奈的表情,配合著他周身柔和親切的氣質,格外像是被人無理逼迫的無辜者,惹人憐憫,“周道友待要如何?”

一個金丹中期竟然膽敢羞辱金丹巔峰,任誰看都極為不可思議,除非那名金丹中期是活膩了的瘋子,而蕭銘的一言一行卻都表現得出,他絕對不是那種放肆愚蠢之人。

隨著蕭銘的話,台下一陣竊竊私語,周吳也是極好麵子之人,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但是想起先前的計劃,他立刻將遲疑丟到腦後:“我們定下生死契,一決勝負,生死有命!”

“周道友何需逼迫至此……”蕭銘苦笑道,語氣卻綿裏藏針,“我與周道友不過因為徒兒之事口角幾句,天玄派又是小門小派,比不得璿璣門根深葉茂,您如此咄咄逼人,想要取我性命,又有何益處?”

蕭銘將自己置於無辜的被害者立場,又隱晦地點名“有何益處”,頓時,不少心思靈活的修者便立刻想到了天玄派的靈石礦脈,看向天玄派與璿璣門的目光便截然不同了。

天玄派眾人尚且沒有反應過來,還在疑惑擔憂“趙涵”是如何結下這等死仇的,而璿璣門眾人的臉色則有些不對了。他們原本從情報上得知天玄派與世無爭,門內長老弟子都頗為直率、沒有心機,卻不曾想竟然遇到了“趙涵”這個異類,不僅很快看穿了他們的計劃,還當場指了出來。

“趙涵”與周吳弟子間的衝突不過是意外,而周吳去找場子也是自發行事,隻是當璿璣門眾人得知此事後卻想到了這個計劃,並暗中動了手腳,促成了這次“生死鬥”。

一旦周吳在台上殺死“趙涵”,那麼不管天玄派對此反應是激烈還是退縮,兩派都相當於結了仇,隨後隻要隨便找個莫須有的借口,便能夠占著大義指責天玄派暗中報複,順理成章的挑起兩派之間的衝突——隻可惜,這一切卻在開始之前便被“趙涵”破壞了。

事已至此,璿璣門眾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應,而台上的周吳卻並不知道這些,仍舊按照原定計劃逼迫蕭銘同意這場生死鬥。

眼見圍觀眾人已經紛紛將此事定性為陰謀,而自己則是其中的棋子和受害者,蕭銘這才稍稍滿意,“被迫”定下了生死契。

為了天玄派,他目前也就隻能做這麼多了,至於璿璣門的計劃是否要繼續進行,那就要看他們的臉皮是不是夠厚了——而對於這位囂張地令人格外不爽的周吳,蕭銘心中的惡意卻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先前為了受害者的身份,蕭銘已經容忍對方口出狂言許久,既然定下了生死契,生死有命,那麼對方死在自己手裏,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吧?

金丹巔峰的修者因為宗門陰謀而不顧臉皮地對一名金丹中期的修者咄咄逼人,最終卻反而死在對方手裏,這真是一個有趣的故事。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該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掉周吳,卻不會顯得太過不可思議,也不會暴露自己手中的那些寶貝。

蕭銘這裏暗自盤算該如何恰當地殺掉周吳,其他人卻簡直要急壞了。

陸天羽被人死死按著肩膀,這才沒有衝到台上去,而原本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默默觀戰的玄鉞則緊緊握住手中樣式古樸的長劍,周身銳利的劍意將地板都割出了絲絲裂痕。

玄鉞身邊的青衣少年一改沉穩的表情,簡直都快要嚇哭了:“師叔,您……您冷靜一下!”

玄鉞:“我很冷靜。”

青衣少年:“………………………………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