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軟下去,被對方乘勝追擊,難免會處於被動地位:“我是否易容是我自己的事情,隻要我沒有做卑鄙無恥的事情,問心無愧,就算易容又與旁人何幹?我喜歡易容,自然有我的道理,每個人都有不可言說的秘密——況且,它也極有利於擺脫某些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宵小之輩,不是麼?”

反正已經與璿璣門徹底撕破了臉,周吳一條人命,讓蕭銘與璿璣門之間絕無握手言和的可能。自然而然地,將璿璣門放在對立麵上的蕭銘也不再管束自己的毒舌,微笑著暗有所指,直將璿璣門眾人刺得麵上發熱,心中暴怒,卻又不能跳出來對號入座。

“嗬,天玄派當真大度!竟然連這等藏頭露尾之人都膽敢收入門中!”口頭上占不到蕭銘的便宜,璿璣門的元嬰真君冷笑一聲,轉而對著天玄派發難,妄圖破壞兩者之間的關係。

蕭銘眼神微暗,心裏卻迅速打起了算盤——既然被天玄派眾人得知自己一直易容,那麼這個天玄派,他大概也呆不下去了,真是頗為可惜。

就在蕭銘思考著該如何改頭換麵,或者既然已經解決了玄鉞這個麻煩,幹脆再次用回蕭銘的身份時,天玄派長老的回答卻讓他極為訝然。

“趙長老易容的事情,我們天玄派自然知曉,也體諒他的苦衷。況且這是天玄派內部的事情,又與爾等何幹!”如今,璿璣門在天玄派眾人眼中簡直是陰損的代名詞,就算他們直率、不懂人情世故,也絕對不會接受這樣愚蠢的挑撥離間!起碼比起璿璣門,他們更加願意相信為了天玄派鞠躬盡瘁、勞心勞力的“趙涵”。

與此同時,台上的洛水宗長老也不由得皺了皺眉,極為不耐煩兩派之間浪費時間的扯皮。他認為自己需要出麵解決,下意識扭頭看向玄鉞站立的方向——盡管這位祖宗隻是過來散心的,但是在事件上的決定權卻毋庸置疑。

長老本以為玄鉞峰主懶得過問這等小事,卻不料看到對方正冷然望向璿璣門的方向,眉目間帶著不喜,轉瞬間,洛水宗的長老便心領神會。

“趙道友即使易容,也並未違反此次大比的條例,加之他又是天玄派中人,璿璣門未免也管得太寬了!”長老一臉不悅地嗬斥道,矛頭直指璿璣門,“生死鬥是周吳提出,趙涵獲勝並無問題,至於其他,你們二派私下解決,莫要耽誤時間!”

洛水宗長老一番訓斥,頓時讓璿璣門眾人不敢言語,麵色或是通紅或是蒼白地躬身行禮,宛若被淋濕的鵪鶉那般喪氣垂頭。

“再者,宗門大比為的是展現宗門的實力水平,不是為了讓你們了結私怨的!璿璣門膽大妄為,理應受罰!”洛水宗的長老本就看不慣璿璣門與周吳的嘴臉——雖然不動聲色,但他也知曉璿璣門先前的那些小動作,隻是懶得多管。

隨著璿璣門元嬰修者逐步增加,他們的態度也越發囂張傲慢起來,雖然這等跳梁小醜洛水宗根本看不上眼,但順手借此事打壓一番氣焰也是不錯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對方顯然引起了玄鉞峰主的不滿,於情於理,洛水宗長老都決定要好好懲處。

聽聞洛水宗長老所言,璿璣門眾人的臉色越發灰敗,卻除了致歉外半字都不敢多說,也不敢繼續向蕭銘和天玄派投去憤怒的目光——隻是任誰都知道,兩派已然結下了死仇。

蕭銘心情不錯地聽著洛水宗長老對於璿璣門的處罰,暗歎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還不僅僅隻是一把——剛剛在陸天羽的攙扶下走下擂台,他便立刻被天玄派眾人圍住。

眾人望著他的目光滿是自責與焦心,蕭銘微微有些不適,他抿了抿嘴唇,打算快刀斬亂麻:“易容的事情……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