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鉞:“……………………………………”
——正宮……?
屋內氣氛一時冷凝,沒有人再多說半個字,而一直灌輸奇怪邏輯的器靈也被蕭銘在心裏喝止,委委屈屈地閉牢了嘴巴。
在將蕭銘經脈內的真元理順後,玄鉞收回靈力,朝他微微頷首,隨即起身走向門邊。
蕭銘看著玄鉞的背影,心裏微微有些不舍,卻不料對方並無離開的意思,反而打開房門,將兩個人抓了進來。
其中一人蕭銘在洛水宮見過許多次,乃是玄鉞的大師兄,如今元嬰高階修為,而另一名金丹大圓滿修為的則頗為陌生,隻是在蕭銘看到對方的麵孔後,微微一愣。
大師兄玄錚真君溫文爾雅,此時正一臉尷尬,而另一名修者則帶著幾分不以為然的嬉笑,將手搭在玄鉞的肩頭,漫不經心地告饒:“放手,放手啊小師弟,許久未見,一上來就這麼冷淡,實在太令師兄傷心了……”
——雖然如此調笑著,但蕭銘卻能夠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揮之不去的沉鬱,顯然心思鬱結已久。
在玄鉞將兩人拖進來後,一名築基大圓滿的青衣少年也束手束腳地跟了進來,仿佛做錯了事情被抓的孩子那般在玄錚真君側後方垂頭而立。
玄鉞將金丹修者搭在肩頭的手揮開,後退一步,淡聲問候:“大師兄,二師兄。”隨即,他露出一絲冷笑,“我倒是不知,兩位師兄何時喜歡做這等鬼鬼祟祟之事了。”
玄錚真君幹咳一聲,瞥開視線,被喚作二師兄的金丹修者則嘻嘻一笑:“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嗎?大師兄接到弟子傳訊,說是師弟你表現反常,我們自然要來看一看的。”
玄鉞聞言,將目光轉向那名青衣少年,而青衣少年則縮了縮腦袋,往玄錚真君身後悄悄挪了挪。
玄錚真君將自家弟子護住,尷尬地解釋:“你二師兄難得回來一次,來我這裏做客,正碰到青珪傳訊……你素來知道你二師兄的秉性,師兄管不住他,還請師弟見諒。”
“……於是,你也就一同跟著來了?”玄鉞的回答一針見血。
玄錚真君微妙地移開視線。
“好了,小師弟,不要這樣嚴肅,這隻是來自師兄們的關愛罷了,百年多沒有見你,師兄甚是想念,自然迫不及待便來了。”金丹修者擺了擺手,說話間,目光卻移向了蕭銘,帶著滿滿的審視與評判——這樣的目光蕭銘太過熟悉了,初到洛水宗的時候,迎接他的便是這樣的目光。
同樣感受到二師兄稱不上善意的視線,玄鉞挪動步伐擋在蕭銘麵前,方才還算溫和的表情卻猛地沉了下來。
金丹修者收回視線,在玄鉞的臉上轉了一圈,若有所思,而玄錚真君則扯了扯他的衣袖,微微皺起眉。
金丹修者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地妥協,轉而將饒有興趣的目光投向陸天羽,在他已然空蕩蕩的肩膀上多看了兩眼——至於器靈,自然在房門被打開的時候立刻藏了起來。
“師弟,宗門有事傳喚,此間事了,你便即刻動身。”玄錚真君似乎拿自己兩個師弟很沒辦法,連忙轉移了話題,同時,他朝蕭銘微微頷首,聊表歉意,雖然態度親和,但是刻在骨子裏的高傲卻抹除不去——蕭銘最初見到玄錚真君時,他便是這般的模樣。
“我知曉了。”玄鉞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青衣少年。
玄錚真君立刻心領神會:“至於青珪……嗯,就不繼續麻煩師弟了,我這次來也順便將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