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蕭銘歎了口氣,抓了抓頭發。
玄鉞先前追問除了“師兄”和“丹藥”,蕭銘還記得什麼,而能夠讓他如此在意的,大概與他本人脫不了關係。
也許當時玄鉞也是在場的?他們之間甚至曾發生過什麼交集?隻是那份記憶對於蕭銘而言實在是太過模糊了,讓他如何回想都記不起任何類似於玄鉞的身影。最終,蕭銘不得不無奈地放棄。
那時的蕭銘已然精疲力竭,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支撐著脫困上,哪裏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其他?更何況類似的情況蕭銘經曆了太多,早就在記憶中混淆成一團——而唯一留給他的印象,便是那個看上去灑脫不羈的年輕修者手中象征著生命的丹藥。
蕭銘在心裏“嘖”了一聲,沒什麼太大誠意地對玄鉞說了聲抱歉,不過倘若他的推理是正確的,那麼他與玄鉞的初次相見顯然比他印象中要早了很多,而蕭銘也沒想到,玄鉞竟然會記得那麼久遠前的事情。
——在那段記憶裏,他可絕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隻是玄鉞又是什麼時候記起來的?
應當不是他帶著假麵試圖蒙蔽他的時候,因為當時的玄鉞並未懷疑過他,那麼……就是在後來?蠱蟲解除的時候?
蕭銘在心裏琢磨著,卻並沒有如何在意,僅僅將其當成是一個意外的插曲,很快便拋之腦後。
經過玄鉞的真元與丹藥的修複調理,蕭銘的傷勢已然好轉了大半,畢竟他之前戰鬥的時候投機取巧,雖然看上去慘烈異常,實際上卻並沒有傷到致命之處,如今隻需要打坐入定恢複真元,便足以迅速度過這一段虛弱期。
在將陸天羽趕走後,蕭銘這一入定便入定了一天一夜。當他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活動無礙。
雖然體內幾乎耗盡的真元仍舊亟待補充,但那也是返回天玄派、進入淩霄宮之後的事情了,蕭銘舒展了一下`身體,卻並未離開屋子,畢竟他先前被周吳“傷得那麼重”,不過一日便能活蹦亂跳,這怎麼看都有些奇怪。
蕭銘安安分分地呆在屋裏養傷,倒是也並不寂寞,先不說耳邊一直有一隻嘰嘰喳喳的器靈,陸天羽也是除了自己要出場的戰鬥外,十之八.九都窩在蕭銘身邊,就連其餘天玄派眾人也總是在每日大比結束後來到他的屋中,向他描述大比之時的情況,讓蕭銘足不出屋,也能夠了解全部事宜。
如此熱鬧的養傷生活倒是蕭銘第一次經曆的,身為散修時他誰也不信,每每受傷總是要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獨自一人舔舐傷口,而與玄鉞結為道侶後對方也不是多話之人,比起用聊天派遣寂寞,玄鉞更喜歡默默地陪伴。
就這般,蕭銘的傷勢一養便養了整個宗門大比。
天玄派在這次大比上成績不錯,其餘長老弟子們雖然沒有突出表現卻也發揮穩定,並沒有掉鏈子。至於陸天羽則更是大放異彩,以築基中期的修為卻排在了築基弟子前十名之列,勝過了不少比他修為還要高深之人,備受矚目。而蕭銘那一場斬殺半步元嬰的生死鬥也令洛水宗印象深刻,縱使之後蕭銘因為傷勢未曾出場,不戰而敗,但卻也著實是讓天玄派狠狠長了一番臉麵。
為首的金丹長老在心裏長長地鬆了口氣,笑眯眯地情緒高漲,雖然期間與璿璣門結仇,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隻要能夠拿到一個好的名次,那麼他便足以向掌門交代了。
比起喜氣洋洋的天玄派,璿璣門上下卻是黑雲罩頂。因為他們擅自做手腳,安排了“生死鬥”,直接被洛水宗處罰,一擼到底,雖然排名不至於比小型宗門還要低,卻落到了中等宗門之末,讓其餘一直被他們壓在頭頂的中等宗門好好嘲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