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遭遇到什麼。

眼看小徒弟滿身血汙,蕭銘也不好讓他撲空,伸手將他撈到一邊,朝著越青幹笑一聲:“我這個小徒弟太過粘人,道友見笑了。”

越青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朝著陸天羽友好地笑了笑,而陸天羽卻根本沒有將半分注意放在他身上,正忙著打量自家師父的傷勢。

“此番擊殺了璿璣門這麼多人,我恐璿璣門大概得了消息,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打算盡快返回天玄派,至於越道友你……?”蕭銘遲疑著,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排。

“我隨你們一同走。”越青表情一肅,語氣相當認真,“倘若璿璣門知曉,必然會追殺你們,縱使趙道友修為高深,此刻也受了傷,還要護住這麼多築基弟子,難免力有未逮,我也能幫扶一二。”

蕭銘沉吟片刻,輕輕頷首:“那便多謝道友了。”

——越青所言是一個方麵,而另一個方麵,卻是蕭銘仍舊對此人心存疑慮。

他不知這人再旁觀戰多久,而他這次使出的法寶無一不是令人眼熱的良品,能夠將對方暫時留在身邊,他也好細心觀察對方秉性,倘若這越青心存歹意,蕭銘也好迅速下手,不留後患。

一行人顧不上多話,匆匆離開,隻是無論是蕭銘、越青還是一幹築基期弟子都受了傷,這讓他們不得不在中途尋了家客棧,休整一晚。

“所以,這一次衝突是璿璣門率先挑起來的?”蕭銘揚了揚眉,一邊幫越青包紮手指,一邊詢問幾名洛水宗弟子。

為了幫助蕭銘,越青拚盡全力奏樂傷了手指,五指連心,需要好好包紮修養,而越青雙手不便,蕭銘在一邊看不過去,自然出手相助。

不知是否是越青身為樂修的關係,他的那一雙手生得極好,肌膚凝脂一般白淨細膩,手如玉筍,指如蔥根,被蕭銘軟軟地托在手心上,倘若沒有那一道道被琴弦割裂的血色傷口,必然宛若白玉雕製的工藝品那般精致完美。不過,也許更是因為這份傷痕所帶來的殘缺,才更令人覺得惋惜、憐愛。

隻可惜,蕭銘此時此刻的精力全都在天玄派的弟子身上,見到這麼一雙完美的手也不過感慨了幾句,便細致地包紮起來,沒有半分心神動搖。

“不錯!是璿璣門那幫弟子先挑起來的!薑師姐看中了一件法器,而璿璣門那群築基弟子卻哄抬物價,將價錢吵得極高,最終卻反而不要了!我們咽不下這口氣去,再加上他們在拍賣會結束後還跑過來語帶譏諷,說我們小門小派,又窮又沒眼光,像那般低劣的法器他們根本看不上眼,我們一時激憤,這才生了口角……”黃衫少女咬了咬嘴唇,露出了一絲自責懊惱,“都是我,我脾氣不好,被他們激怒後率先出了手,然後不知怎麼的,大家就亂作一團,打成一片……”

“……這也並非都是你的錯誤,劉師妹。”米分衫少女握住黃衫少女的手,柔聲安慰道,“你為我出頭,我心裏十分感激,況且璿璣門有意挑事,就算沒有你,這一場禍端我們也躲不過去的。”

蕭銘看著相互安慰、再也不複先前針鋒相對的兩名少女,心中竟然還有心思戲謔地感歎一聲陸天羽安撫紅顏知己的手段不錯。他扭頭朝向自己的小徒弟,發現他正緊緊盯著自己托著越青的手,不由得頗為無奈。

將越青包紮好的雙手放下,蕭銘敲了敲桌子:“天羽?”

陸天羽抬起頭,麵色如常,似乎方才隻是發了會愣:“師父?”

“你有何要說的?”蕭銘微微蹙眉,“璿璣門指責你失手殺了他們的一名弟子,可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