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知曉。”蕭銘咬了咬牙,隱忍著躬身應道,越青也垂下視線,神態恭順。

孫飛廣的目光在越青纖細修長的身體上徘徊一番,不知想到什麼那般勾了勾唇角,隨後微一擺手,留下一句“今日辛苦,好好休息”後,便率領其他人轉身離開。

蕭銘抬起頭,望著他們消失在夜色之中,剛剛放鬆身體,便被越青拽了個踉蹌。

“怎麼了?!”蕭銘愣了一瞬,莫名其妙地被越青拽著手臂拉回房間,隨後便被推著坐在了床上。

按著蕭銘的右肩,越青表情凝重,直接伸手扯開蕭銘的衣領,蕭銘渾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來,連忙一手捂住領口處,另一手將越青越界的爪子拍開:“越道友?!”

蕭銘一時心急,那一下並未收斂力道,立刻讓越青白皙的手背泛起一層微紅。清脆的聲響與手背的刺痛讓越青突然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他尷尬得猛然後退數步,紅暈從脖子一直泛到耳際。

“趙……趙道友……”越青結結巴巴,緊張地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神色又是懊惱又是羞愧,簡直像是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那般,“抱、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我隻是……隻是擔心道友的傷勢……”

雖然被越青嚇了一跳,但是看他如今這幅手足無措、可憐巴巴的模樣,蕭銘也著實無可奈何。他微一扶額,笑著活動了一下肩膀,完全無視了那一陣陣針刺般的疼痛:“我的傷勢無礙,越道友不必掛心。”

越青抿了抿唇,卻並未被蕭銘這番作態敷衍打發。明明尷尬地差點落荒而逃,但他卻仍舊站在那裏,擔憂而堅定:“我不放心,不親眼看看你的傷勢,我不放心。”

蕭銘平生最不會對付的,便是堅持著對他表露關心之人,在與越青僵持片刻,發現對方鐵了心般硬是不願意妥協後,最終還是蕭銘選擇後退一步。

伸手解開衣襟處的暗扣,露出左肩,隻見那白皙的肌膚上赫然映著一張烏黑的掌印,顯得分外觸目驚心。蕭銘微一皺眉,抬手在掌印處按了按,刺痛並未消失,但也未曾傷及經脈,蕭銘這才稍稍展顏,側頭看向越青,笑道:“雖然看著有點糟,但是不過是皮肉傷,很快便能恢複了。”

隻可惜越青卻似乎並未被這句話安慰到,他緊盯著蕭銘的左肩,眼眶微紅,貝齒咬著下唇,留下一串毫無血色的咬跡。下意識的,越青伸手想要觸碰蕭銘的傷處,但是指尖剛剛接觸到那烏青的痕跡,便似是觸電般猛地縮回,似乎生怕自己的舉動會弄痛蕭銘那般。

明明不過是一觸即離,但那蜻蜓點水般的觸♪感卻殘留在蕭銘肩頭,帶著幾分微癢,讓他頗感不適。為了驅除這種感覺,蕭銘坦然一笑,伸手又在自己傷處捏了捏,語帶揶揄:“瞧,沒有什麼事情,不用如此大驚小怪,這等傷勢,我素來不會放在眼中。”

眼見蕭銘言談如常,越青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摸出一瓶傷藥:“趙道友快些上藥吧,莫要耽擱了。”

蕭銘道了聲謝,接過傷藥抹在自己肩頭,而越青則微微側頭避開,神色間帶上了幾分的恍惚。

處理好傷勢後,越青也打算告辭離開,蕭銘起身將他送到門口,稍一猶豫:“那孫飛廣……你要小心應對,切莫與他單獨相處。”

越青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但看蕭銘神色嚴肅,顯然不是無的放矢,他也沒有多問,連忙點頭應了:“那人心狠手辣,明明我等已然臣服,卻仍舊對趙道友痛下狠手,我自是不會與他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