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不留餘地。

見到獲勝一方紛紛將目光投向自己,蕭銘掃了越青一眼,示意他安心,而自己則跨前一步,直接將防護陣法打開,朝著眾人深施一禮。

為首的金丹巔峰修者眉頭稍稍舒展,顯然對於蕭銘的識情識趣兒頗為滿意,他勾唇一笑:“這位道友不必多禮,我乃玉瓊閣孫飛廣,觀道友行事沉著冷靜,顯然對此間規則早有聽聞了吧?”

“不錯。”蕭銘抿了抿嘴唇,聲音冷漠,沉穩下是難以掩飾的不甘,“我與友人願意按照規則行事,還請諸位道友給我們一條活路。”

“哈!瞧道友說的,仿佛我等是那種殺人如麻、不通情理之人!”孫飛廣笑著抬起手,輕輕搭住蕭銘的肩膀,動作友善,手底下卻絲毫沒有留情。

蕭銘隻覺得被孫飛廣按住的左肩一陣尖銳的刺痛,頓時麵色一白,額角的汗珠津津而下。

眼見蕭銘神色不對,越青心中一急,下意識想要將孫飛廣的手拂下,卻被蕭銘強忍疼痛地以目光阻止。

咬了咬嘴唇,越青意識到自己不應衝動,不得不僵硬地停下動作。他的麵孔因為急切與擔憂也微微泛著白色,語氣中不自禁帶上了幾分的祈求:“孫道友……”

孫飛廣側頭看向越青,目光中竟然露出了些許淫邪之意,隨後微微一笑,仿若無事那般將手從蕭銘肩上拿下。

越青鬆了口氣,下意識望向蕭銘的左肩,而蕭銘的目光則在孫飛廣麵上一晃而過,心中輕輕“嘖”了一聲。

越青為人赤誠無偽、單純無垢,自然不理解方才孫飛廣目光中所隱含的意味,但是蕭銘卻懂得。

他小時候曾被“師父”那般看過,長大後又因著一張娃娃臉,經常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雖然從未被人得手,但是蕭銘對於這種目光卻練就了非同一般的敏銳,不過隻是一晃而逝,便被他迅速捕捉到了。

對於蕭銘的計劃,這倒當真是一個意外,而且不是什麼有趣的意外。蕭銘稍稍挪動腳步,不著痕跡地將越青擋在身後,心中暗暗感慨自己這位越青道友倒是頗為另類,明明一舉一動都大方自然,卻又偏偏不知為何總是引人遐想,極容易招惹些心術不正之徒。

——真不知他這麼長時間,到底是怎麼清清白白、懵懵懂懂地活下來的。

蕭銘防備護衛的舉動引得孫飛廣輕視一瞥,所幸他也知道輕重緩急,並未將對越青的心思表露出來,反倒挑眉一笑:“八成。你們每日所得銀錢,八成獻與我們,剩下兩成隨你們取用,而我們則會庇護你等,使你等性命無礙,也不會再有他人來找你們麻煩。如何,這筆交易相當公允吧?”

——公允?與其說公允,倒不如說是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取了八成。蕭銘心底冷笑,卻又覺得他們能夠分得那兩成,大約還是占了孫飛廣對越青有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的“福”,一時間心情頗為微妙。

眼見蕭銘和越青縱使不滿,卻仍舊低聲應諾,絲毫不敢反抗,孫飛廣得意一笑,朝著越青伸出手:“今日的銀錢,拿來吧?”

越青抿了抿嘴唇,掏出一個儲物袋,剛想要遞過去,卻被蕭銘半路截下。

頂著越青訝然的目光,蕭銘沒有絲毫解釋,轉身把儲物袋雙手奉上,將敢怒不敢言的形象演了個十足十。

孫飛廣輕笑一聲,對於蕭銘的“多此一舉”也沒有說什麼,徑自將儲物袋拿過,神識微掃,隨即滿意得顛了顛,語帶警告:“你們今日初來秘境,我可以理解你們對這裏滿懷好奇,但是下一次,可不要再將銀錢花費在街邊不入流的小東西上了,當真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