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擔憂……”在將眾人的議論原原本本傳達給蕭銘之後,越青麵上憂慮,眼中卻光芒極盛,“我們也去看看,如何?”

蕭銘:“……………………………………”

——他一點也不想去看!

雖然對於虐殺現場沒有絲毫興趣,但是抱著“了解對手”的心裏,蕭銘仍舊“遲疑”著被越青說動,隨著人.流走向事發的客棧——而客棧房間內的景象,則令人如墜地獄。

整個房間都被血漿塗成了紅色,血腥味經久未散,引人作嘔。屍體殘缺不全,碎片四散,隱隱能夠判斷出應當是兩人。血紅色的翻卷的皮肉,裸露在外的森然的白骨,青色的宛若蛆蟲的經脈……蕭銘忍不住皺眉,下意識轉頭看向身邊的人,隻見他同樣麵露不忍,目光卻像是在欣賞什麼曠世奇作。

感受到蕭銘的視線,越青轉過頭來,刻意壓低了聲音,音調卻微微上揚:“我剛剛聽別人說了這兩人的身份,似乎正是昨日冒犯你的人……真是淒慘啊……不過他們作惡多端,這也算是罪有應得,大約是得罪了什麼不能得罪的人,才落得如此下場。”

蕭銘:“……………………………………”

越青的眼眸極亮,仿佛是討好主人的小狗,幫主人做了事情卻故意不說,反倒晶亮亮地望著對方,期待對方能夠察覺到他的心意,能夠給予他一句嘉獎。

隻可惜,這幅模樣配著血肉模糊的房間,卻隻能讓人感覺毛骨悚然,蕭銘抿了抿嘴唇,簡直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情,隻得努力扶住自己也差點驚掉了的麵具,語氣悵然:“但就算罪有應得,這樣……也著實太過了些……”

越青表情一滯,終於露出了幾分的懊惱。他握住蕭銘的手腕,將他帶離房間,原先隱藏在歎息中的愉悅終於消散全無:“抱歉,我忘記了,你心性善良,自然見不得這樣的事情……是我太過魯莽,一時好奇,反倒惹你不快……”

蕭銘覺得自己有些無法直麵越青,幹脆裝成心情低落的模樣垂首不語,隻是當他們剛剛邁步離開客棧,便被孫飛廣帶人攔了下來。

雖然死的兩人實力並不算高,也不受重用,但是這一次的情況太過惡劣,引得周遭人心惶惶,讓孫飛廣不得不格外關注。他的臉色極其難看,望著蕭銘和越青的目光也不再是以往的輕蔑,反倒添上了幾分審視與懷疑:“我聽說,死去的兩人曾在昨日拜訪過你們,還起了些衝突?”

“孫道友這是何意?!”蕭銘的臉色猛地難看起來,“莫非你懷疑是我等做下這種事情?!”

“趙道友不必焦心,我並非是這個意思。”孫飛廣皮笑肉不笑,以眼神示意自己身邊的人將蕭銘與越青圍起,“隻是萬事小心為上,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還請兩位道友暫時與我等一起。”

勢比人強,蕭銘與越青對視一眼,不得不妥協,而孫飛廣不論是當真懷疑兩人,還是另有別的目的,如今也都達成所願,滿意得將兩人領向自己的住所。

不同與蕭銘他們租住的破敗小院,孫飛廣財大氣粗,也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震懾他人,租住的院落自然最為上等。

將兩人送到剛收拾好的房間,孫飛廣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轉身離開,而蕭銘與越青卻難掩忐忑,不知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