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幺爺又換了話題說:“哦,對了,以後我就管你叫佘大嫂,你看要得不?”
前麵的女人笑道:“佘大嫂?我長這麼大還沒人叫我這麼土的稱呼。”
“那叫啥?你不是姓佘嗎?”
“我有名字的。我叫佘詩韻。”
“佘詩韻?這名字多拗口啊!”
女人咯咯地笑。
張子恒懶得理會張幺爺。他感覺張幺爺今天的話特別多,也特別不著調,有點人來瘋……
也不知走了有多久多遠,前麵隱隱約約傳來鼓聲和金屬佩環的叩擊聲。張幺爺和張子恒就像快要見到希望的曙光一般,長長籲了一口氣,壓抑憋屈的心胸也一下子變得開闊寬敞起來。身上的疲憊消失得無影無蹤,反倒是突然生出了一股力量。
“快到頭了吧?”張幺爺說。
佘詩韻沒有回答張幺爺,提著手裏的燈籠隻管走。
終於到了洞口,洞口的外邊果然出現了一個二十幾米寬的平台,平台下就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平台的中間燃著一堆旺盛的篝火,搖曳的篝火中,銀白色的雪花成片地朝火堆裏飄落,就像無數的白色蝴蝶紛紛殞落。
一個裝束怪異的人手裏敲著一麵皮製的圓形小鼓,圍著火堆跳著舞著,嘴裏念著咒語一般的東西,含混不清,一句也聽不清楚。皮製小鼓上的金屬佩環發出悅耳的叩擊聲。
走出洞口的張幺爺很新奇地說:“這種跳大神的樣式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他手裏該有一把桃木劍的,咋會是一麵小鼓?”
佘詩韻說:“這不是跳大神。他跳的是羊皮鼓舞,要在請神祈福,消災避禍的時候才跳的。”
張幺爺長長地出了一口淤積在胸口的悶氣說:“是該請神祈福,消災避禍了。眼看著天都快塌下來了。”
這時,原處天際的紫色閃電似乎漸漸地消失了,隻是偶爾間閃爍出一絲微弱的弧光,但卻並不耀眼。夜色低垂的天空仍舊陰暗晦澀。
佘詩韻似乎對圍著火堆跳著羊皮鼓舞的人很是欣賞,在洞口找了一塊鵝卵石坐下,將燈籠放在腳邊,臉上洋溢出一層淡淡的笑意,眼神也變得神采奕奕的有了光彩。
張幺爺和張子恒對羊皮鼓舞摸不著門道,也不感興趣。站在洞口東張西望的。
站在這絕壁千仞的陡峭懸崖上,可以看出去很遠,盡管有夜色的層層遮掩,但是依舊可以憑感覺,隱隱約約地眺望到一馬平川的成都大平原。
張子恒說:“幺爺,我們究竟走出來有多遠了?”
張幺爺說:“鬼才曉得!我現在也是懵裏懵懂的。”
這時,佘詩韻從坐著的鵝卵石上站起來,她脫去了身上那件臃腫的棉襖,裏麵居然穿著一件繡著金絲銀線的衣裳,這衣裳緊身而且體貼,把她嬌俏玲瓏的身段完完全全地展露了出來。
隻見佘詩韻的一雙腳尖一掂,突然就擺了一個婀娜多姿的造型,然後漂亮的身段就像在水麵上飄起來了一般,朝著火堆漂移了過去。
張幺爺又換了話題說:“哦,對了,以後我就管你叫佘大嫂,你看要得不?”
前麵的女人笑道:“佘大嫂?我長這麼大還沒人叫我這麼土的稱呼。”
“那叫啥?你不是姓佘嗎?”
“我有名字的。我叫佘詩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