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皮被撕開一個大裂口,噗噗的冒著濃血,薑宇驚叫大嚎,跺地捶胸。
那傷口像是被凶猛動物的嘶咬,大黃一定是在夜裏去了遠處的草原,躥入狼窩,被狼群襲擊,留著最後一口氣挪到家裏。
薑國棟知道大黃是薑宇孤寂心靈的開心果,對著大黃才有綻開花一樣的笑臉,於是抱起大黃奔向醫院,幾個沒給動物看過病的醫生盯著大黃,其中一個醫生搖搖頭:“它的大動脈已經撕裂,血都快流幹了,能支撐著走這麼遠的路回來真是奇跡。”
大黃的腦袋垂在薑宇的臂彎裏,用最後的那點兒力氣伸舌頭舔著薑宇的手,直到沒有一絲氣息,薑宇抱著大黃哭,眼淚像瀑布一樣的橫飛,哽咽的背部脊骨都跟著顫動,薑國棟看著心酸:你奶奶的,你老子死了你都不見得這麼哭!
對薑宇來說大黃就是他的親朋摯友,是他摯愛相隨的夥伴,他怎能不傷心!甚至有種失去媽和妹時的絕望與悲淩。
兵沒當成,大黃死了,薑宇像是沒了慰藉,跟個打蔫兒的蘿卜纓子,根本無心上學,驕蠻渾噩,打架鬥毆,活生生把班上一個大胖子男生的屁股踹進廁所便池的漏道口,愣是一個多小時才拔/出來。
上課時雙腿翹在桌子上,恨不能搭在前桌同學的腦袋上,老師怒言訓斥,薑宇抬著下巴,眼皮都懶的眨,蠻痞的對老師撇著嘴角:“想怎麼的?你隨便,請家長嗎?趕緊的,趕緊找薑國棟去,我有日子沒給他添堵了,正愁著找不著機會呢,要不你開除我,真的,求你了!趕緊開除,省的誰看誰都別扭……”
老師氣得沒轍,校長給薑國棟打去電話:“這孩子賊聰明,賊激靈,學什麼都比別人快,可就是不學,就是不把那點兒靈氣往正道上使……”一通抱怨和期望說了很長的時間。
薑國棟沉思,他得和兒子推心置腹的談談,哪怕哄著騙著讓他安安穩穩的上完這個高中。
“小宇呀,爸工作忙,天天在外麵,很少回來,爸對你關心不夠。”
怎麼回事?沒訓斥,沒指責,這是要糖衣炮彈還連帶裹個蜜棗蠱惑人心啊!薑宇抬起單皮眼瞥著薑國棟琢磨。
“小宇,你爸也在年輕的時候過來的,你這個年齡是人生最激奮又最迷茫的時候,把握好了就一片光明,一不留神就會鑄成終身遺憾,爸是想讓你以後過得好,至少要過得比爸輕鬆。”
薑宇雖說驕慢狂縱,但他懂人情世故,懂感情,懂喜悅,懂悲傷,一腔的熱血與複雜情愫不知如何釋放。
“爸,要活得輕鬆得按照自己的意願活,我隻想做我想做的事,你為什麼總攔著我?”
薑國棟心裏明白,這是個順毛驢,得安撫屈哄:“小宇,你不是想當兵嗎,上完高中當兵也不遲,做事要有始有終,不能上一半就撂下,不就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嗎!”
“你是說上完高中讓我當兵?”薑宇意外。
且先順著他的意誌,糊弄著別在鬧騰,薑國棟點頭:“行,爸依你。”
這句話穩住了薑宇,不再折騰,但他還是無心學習,隻想著混吃度日的熬過高中去實現他的夢想。
熬過了高二,順利的升入高三,那是改革開放的初期,國門打開,與世界接地,天翻地覆的湧進各色新生事物。
同班的大鵬家有海外關係,大伯一家在英國,多年了才得以全家回國探親,他堂哥帶回一個神奇的機器,那機器叫錄像機,那時大陸市麵還沒有這玩意兒,還帶回一盤神奇的帶子,叫錄像帶,這個帶子不僅神奇,還躥血冒火的刺激,那是一盤西方的毛片。
薑宇、艦炮、大鵬讓這盤帶子牢牢地鎖住了神誌,棲在小屋裏悶頭蓋臉的看,這是薑宇第一次通過感官直擊身體交/合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