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耍杠的精煉身板兒,就想看到那個身影在眼前蹦躂幾下心裏才算安慰,自己罵自己賤,可就是止不住,多天沒見這景兒,就跟丟了什麼似的,心慌失落。
這個清晨又不自覺的把眼望出去,正看見薑宇朝單杠走過來,一下來了精神,手拿著刷牙缸子和牙刷,停止不動,專注的看。
這次薑宇沒小跑,低垂著腦袋走過來,脫下外套搭在樹杈了,扶著單杠沒動,也不知在想什麼,半響,搓搓手哈口白氣上了杆兒,雙腿繃直與身體成九十度,雙臂支撐著舉起身體,把腹部壓在杠上,然後做大回環。
穆筠盯著看,一絲一毫的細節也不放過,看薑宇翻轉過身體撐起的胸部,看揚起的堅實挺拔的脖頸,滿眼欣慰,心底微顫,默默給薑宇數著圈數:一、二、三……忽然薑宇的手一軟,像挫傷了關節抖動一下,身體一斜差點兒摔下杆,穆筠的心一緊縮,拿牙刷的手跟著一使勁兒,哢嚓一聲牙刷折成了兩段。
薑宇下了杆兒,抖抖胳膊揉揉手腕,像是扭著了,原地站著,沮喪的垂下頭,拿起衣服低頭走了。
今兒薑宇咋了?穆筠琢磨,才做了六個就撐不住了,太孬了,沒見過這麼慫氣的時候,心裏跟著不是滋味。
中午食堂吃飯,薑宇胃不舒服,想喝點兒粥,可除了米飯饅頭沒稀粥,舀了一勺雞蛋湯喝兩口,撂下不吃了,這心情不好吃啥都沒滋味,耍個單杠還把手腕子扭了,真是處處不得意喝口涼水都塞牙,回到警隊屋裏沒人,靜靜的一個人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穆筠吃完飯進了屋,一看薑宇靠著椅背上閉著眼睛,那樣子特乖,特招人,真想多看幾眼,又怕薑宇冷不丁睜開眼,瞥過目光轉身往外走。
薑宇睜開眼叫了聲:“筠子。”這小子早就聽出是穆筠的腳步聲了。
起身攔住穆筠的去路,這會兒沒人正是機會,趕緊套近乎解釋,還沒張口,穆筠正兒八經的先開了口:“薑宇,7.18那案子你們組不是負責排查嗎,緊著點兒,明天要開會,別掉鏈子啊。”很自然的走回屋裏坐回辦公桌前。
“筠子,我……”薑宇迫不及待。
穆筠打斷:“哦,對了薑宇,下午你去趟鑒定科,聽說鑒定科那個王建海和你是校友,你幫忙催催,都多少日子了,別的隊的鑒定結果都出來了,就抻著咱隊好欺負呢……”
“筠子,你聽我說……”
“薑宇,下周開全體大會,把警服穿上,別吊兒郎當的……”
薑宇無語,盯著穆筠,倆人對視,穆筠收住話,目光看向別處。
“筠子,你就不能和我說點兒別的?”薑宇無奈的問出一句。
“你想說什麼?說什麼得由我說了算,你得聽我的。”穆筠一副為我獨尊的領導樣。
“我薑宇最不喜歡命令,我想說什麼你管得了嗎?”
“我隻管你的工作,別的跟我沒關係。”穆筠義正言辭。
“有關係,你必須聽我說。”薑宇不依不饒。
這倆人誰也不讓誰,心裏都抻著一根筋,都難言委屈著。
穆筠臉一沉:“工作的事你盡管說,我聽著。”
“你以為我會滿足你?”薑宇嘴角一翹,露出痞氣,穆筠最喜歡他這個樣子,還佯裝著不看。
“薑宇,你想怎麼著?我看你是又欠摔了。”
“對,正想找摔呢,咱再練一場,我這回不讓你。”薑宇上杆子找茬兒。
穆筠瞪一眼:“你吃飽撐的。”
“我還沒吃飯呢,正餓著呢。”
穆筠沒繃住臉,露出原形:“怎麼了?怎麼不吃飯?身體不舒服?”看著薑宇,這臉色果然不好,難不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