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盤,撞擊得喘不過氣來,不停的顛簸碰撞,蒙暈一片,瞬間失去意識,世界黯淡懸飄,像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宇宙黑洞。
等穆筠清醒的時候,發現車身傾斜的紮進深溝裏,車屁股高高的翹著,前車身都被深雪覆蓋,灰蒙蒙的隻看到窗外的白雪亂樹。
穆筠胸悶氣短,頭暈目眩,感覺額頭流出液體,伸手一抹,是血,一驚!今天還真就不運氣,天時不利的讓自己栽了黴運。
意識清晰的查看自己的傷處,還好,除了頭部碰撞流血沒有其它外傷,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能困在車裏,穆筠急忙開車門,怎麼推也推不開,前後車門卡在漫雪的溝壑,穆筠想盡辦法使足了力氣車門死卡著不動,筋疲力盡倒在方向盤上。
額頭流著血,頭暈無力,從後窗的縫隙透進一絲灰蒙的光亮,天就要黑了,誰也不會注意到有輛警車栽到了深溝裏,這夜可怎麼弄,穆筠焦急,難道就這麼困著,凍死在車裏!意冷心寒。
薑宇焦急的要找輛車去土門鄉,可警隊的車都出車還沒回來,這可怎麼好!薑宇迅速跑到大街上,攔截一輛去土門鄉方向的卡車,司機說不去土門鄉,薑宇情急的命令:你必須去。那語氣嚇司機一跳,你是什麼人呀?憑什麼你讓我去我就去?
薑宇拿出公安證:“我是警察,你必須帶我去,立刻!馬上……聽見沒?我給你錢。”說著扔給司機一張大票。
司機被薑宇震懾,那張大票太有誘惑,也不敢說什麼,開著車去了土門鄉。
風雪肆虐著前玻璃窗,雨刷器嘩嘩的刷著都來不及抵擋落雪的速度,在玻璃窗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更加模糊了視線。
薑宇命令司機:“開快點兒!”
司機嘟囔:“小夥子,這……這沒法再快了,幾米內都看不清路段,這安全第一啊!”
薑宇知道安全第一,可他顧不上了,就想趕緊到了土門鄉找到穆筠,否則他今天什麼事也幹不進去。
司機又開腔:“警察同誌,你這麼急是幹什麼呀,抓壞人?”
薑宇無心回答,司機又小心的囉嗦:“我估摸著土門鄉你今天去不了了,去土門鄉路徑紅土溝,這麼大雪,紅土溝都是彎道山路,指定得封路不通行。”
薑宇意外,這點他沒有想到,這麼大雪指定得封路,那穆筠怎麼辦,她一定在回來的路上,隻有見到才能安心,心焦躁得竄到嗓子眼兒。
一個多小時後到了紅土溝路口,果然,正趕上設置路障封路不準通行,狹窄的路上堵著一排貨車。
已經七點多,天色黑沉,狂風夾雜著暴雪肆虐的飛舞著,薑宇咬咬牙,他要徒步走過去。
駕駛樓裏放著一把手電,薑宇拿起手電對司機說:“這個賣給我。”拿著手電下了車。
司機看著薑宇的背影感歎:這小警察犯毛病不輕啊!這麼大雪徒步走到土門鄉?想啥那?做夢呢!
同一時間,穆筠已經在車裏被困快兩個多小時了,這段時間比一冬天還難熬,凍得整個身體麻木,近乎沒了知覺,頭又受到碰撞,刺激的一陣陣惡心,想吐,穆筠清楚,這夜裏氣溫得降到零下二十多度,如果出不去備不住就得凍死在車裏。
穆筠焦急,跟關在牢籠裏的鳥雀,乍著翅膀飛不動,連叫聲都沒人聽見,束手無策,想我穆筠今天真是栽麵了,沒人會知道我在這裏,止不住傷感,不自覺的想起老父母,想起死去的妹妹,這要是就這麼死了,得多遺憾,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又想起薑宇,想起走時薑宇看著自己的關切目光,想他翹著嘴角痞氣的笑,還想他傲慢的眼神兒和撩情的挑逗,溫暖,此時真想再看到那張麵容,後悔走的時候沒對薑宇笑,這可真惋惜,我怎麼能不笑呢?我為什麼要裝呢?就因為你有別的女孩兒?就因為你不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