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穆筠知道有今天,知道我他媽備不住得死在這,那我死也要告訴你薑宇,我喜歡你,我看見你就高興,從第一次救起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的摸樣,就喜歡你那副健美的身板兒……怎麼看都看不夠。
穆筠越想越悲哀,強大的外表掩蓋不住脆弱的內心,似乎是臨死前的箴言,隻有這時候最真實,最徹底。
薑宇拿著手電照著亮光孤獨的走在風雪裏,裹緊警服大衣,臉被風雪刮得的刺疼,手電光亮不停的掃著路邊深溝一側,下意識的在搜索可能墜入溝壑的車輛,他不敢想,他怕這想法成為現實。
這一路薑宇猜測著各種各樣的可能,唯獨不願麵對車禍和掉進山溝的可能,一想這個心裏就疼痛,多年前他的母親和妹妹就是這樣離開他的,他不允許他愛的人再用這種方式離開他,那將太殘酷,會讓身心碎裂痛苦至死。
薑宇在漆黑的盤路上走了近一個小時,也不知道到了哪裏,手電沿著路邊不停的照著,忽然微弱的光筒掠過溝壑裏一個翹起的車身,薑宇一驚,不敢相信,情急的細看,光速打過去,薑宇清晰看到一輛車栽到深溝裏,隻露出車屁股,那是輛警車。
薑宇瞠目驚呆,他最不希望的事情發生了,穆筠出事了,她掉進溝裏了,她還活著嗎?她到底怎麼樣了?
這一幕讓薑宇意識痛苦的空無,他以為穆筠死了,離他而去了,再也見不到了,肝腸寸斷,揪著心髒顫唞不停,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筠子——”
就這聲叫跟頭野狼的嗚嚎悲鳴,震顫回蕩在雪夜。
薑宇拔腳飛跑,發瘋般的衝下溝坡。
☆、32你疼我就疼
薑宇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溝裏爬,低窪的雪淹過膝蓋,每走一步費好大勁兒,費力拔出一腳,腿倒拔/出來了,鞋卻掉雪坑裏了,手電照著,從雪裏扒拉半天才找到鞋,急得恨不能不穿鞋,罵著:你大爺的,別給老子添亂了!
薑宇終於連滾帶爬的來到車前,手抹擦著車屁股的落雪,看清了車牌照,正是警隊的車,又是撕心裂肺的喊:“筠子……筠子……”
手電從後車窗的縫隙照進去,隱約看見穆筠整個身體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薑宇急得眼睛冒火,咬著牙齦快出血,筠子啊……咋不動呢?咋的了?可別呀……嗚嚎悲痛地哇哇叫,眼淚都出來了。
穆筠在車裏凍了幾個小時,早上出來的時候沒想到雪會這麼大,連厚棉服都沒穿,隻穿了件薄絨外套,身體都凍透了,雙腿失去了知覺,意識開始虛幻,耳鳴目眩,加上頭部的震蕩,意識不清的暈沉,像在夢境裏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那聲音特慰藉、特溫暖,就是睜不開眼睛,支配不了行為動作了。
薑宇發瘋的扒著雪,駕駛座一邊卡著一塊岩石,正堵在前後門的位置,薑宇費勁力氣和那塊岩石較勁,手搬、腳踹、木棍撬……可是紋絲不動,情急的又去扒副駕駛的一邊,這一邊全是深雪碎石夾雜著蓬亂的樹枝。
薑宇雙手瘋狂的扒雪,手指尖都扒破了,也不知道疼,更不知道冷,什麼都顧不得了,一著急手電掉進深雪裏,漆黑一片,這手電今兒可派上大用場了,沒有它就什麼也看不見,可不能丟了,雙手紮進雪溝裏找手電。
手電正掉進溝底碎石的深縫裏,微弱的閃著光,薑宇的胳膊跟彈皮筋兒似的拉長一倍都沒夠著,操/你大爺,這關鍵口你個缺心眼兒的手電也敢耍老子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