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到了懷裏,恨和敬佩交織爛纏,早想發泄而出,可薑宇大義和擔當的男人氣勢還是壓過了他的精神,他沒能戰勝過他,他想戰勝一回,咬著牙的就想罵,就想痛痛快快的罵一場。
“薑宇,你他媽混蛋……你就是一個混蛋,什麼時候都是個不見縫的硬屎橛子,到死都挺著硬骨板兒,你扒開嘴說一句就他媽噎死人,你哪來的這硬氣,現在你可是個罪犯,你他媽得聽我的,輪不到你教唆我……輪不到你安排我,老子真想摧了你。”
薑宇哼哼一笑:“何隊,是不是以後找不到我這硬狗屎和你做對,你特寂寞,你要是耐得難受,現在你就練我,我指定讓你贏一回解解氣。”
何大勇哽著氣,悶著嗓子直喘:“你……你甭他媽牛逼,你能承擔的老子也做得到,老子也不缺這硬氣,我何大勇就喜歡和你這個硬屎橛子堂堂正正的較量,就喜歡和你比槍法,就喜歡和你爭嘴皮子,你他媽給我個機會,你幹嘛卸了盔甲進了局子……你這是犯了哪條天命了!為什麼會攤上這個罪名?你小子為啥是這命?……”
何大勇說不下去,粗獷的身體遮不住內心的情緒,哀歎:“我說過你別傷穆筠,你傷他我饒不了你,可你偏偏傷她,你這傷真他媽有水平,擱誰一輩子也忘不了,我能把你咋的,我他媽看著你生氣,看著穆筠就難受……”
何大勇目光憤懣又傷感。
薑宇情重的一句:“何隊,你夠朋友,我慶幸自己來到刑警隊,能認識你,能記著穆筠,我沒白活,這輩子都記著。”
何大勇眼睛溼潤,長歎,這薑宇是條漢子,能擔當朋友的分量,怪不得穆筠喜歡他。
何大勇無奈一句:“薑宇呀,你到哪都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可那號子裏不好熬,那裏麵有你多少死對頭等著呢,你這次擔的命不好過,別讓那幫雜種操的給毀了。”
薑宇傲氣一笑:“你不是說我是硬屎橛子嗎,我這人難啃,誰他媽敢啃我一口,我咯掉他滿嘴牙再填他滿嘴屎。”
何大勇一笑,他知道薑宇這一走,必定會是人生中最難捱的曆程。
押送那天,趙武和碾子非要送一程,倆人挨個擠著薑宇一邊坐一個,押送武警納悶,這倆警察幹嘛呀,我這拿著槍呢,你們還信不過咋的,舉槍命令:“你倆人幹啥,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們,這小子敢動一下我就給他一槍托。”
碾子瞪眼:“幹啥玩意兒?你給誰一槍托呀!我告你,這一路你別想碰他一下。”
武警直納悶兒,沒見過誰這麼擔待罪犯的。
趙武解釋:“我們本是同行,就想送一程,不給你們添亂,到交接口我們就下車。”
倆武警眨眨眼兒,沉著臉,端著槍坐在三人對麵。
趙武曾對薑宇開玩笑說:讓人夾中間坐著是啥滋味,他沒想到這句玩笑話成了現實,薑宇真的坐在他們中間成了一名罪犯,都佩服薑宇能舍能棄敢於擔當的勇氣,都知道薑宇的為人,平時幾個人在一起跟哥們兒似的嬉笑逗罵插科打諢,誰會想到有今天這場景,心裏都酸澀難言。
薑宇帶著手銬坐在碾子和趙武中間,忍不住說:“你倆人幹啥去,這又不是下館子,紮堆擠著占便宜,趕緊回去。”
碾子說:“就讓哥們兒送你一程,往後就沒在一起的日子了。”
薑宇救過碾子的命,要不是薑宇,他早就讓一砍刀削下半拉腦袋了,這事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趙武請示武警:“能把手銬摘了嗎?”
武警茫然一愣,肅著麵孔瞪著眼睛,那神情是說你想也別想,幹啥呢!沒事找幺蛾子,出了岔子你倆腦袋也頂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