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笑,開玩笑:“我哥們兒絕不跑,他要是真想跑你們倆人也擋不住。”
倆武警懵頭,瞬間兩把槍哢哢端正了。
薑宇瞥嘴一樂,罵:“趙武,你丫的沒事找摧呢!我活生生的一個好人愣讓你這張爛嘴整成一個匪徒,操!沒事攪什麼亂!”
趙武憂慮的說:“薑宇,你還就得匪點兒,那地方指定不容你,知道嗎……魏江就在西川監獄。”
薑宇咋不知道,魏江是他逮著的,他一槍打了他的腳踝就沒讓他站直過,他哥哥魏海也是他殺的,諸如此類他逮進去的罪犯不止魏江一個,而他就要深陷如豺淫狽的地獄,他孤立其中,周圍都是血紅的鼠眉狗眼盯著他,惡狠狠的瞧著他,張著獠牙都想咬死他才解氣。
薑宇寬慰趙武:“你還怕我薑宇吃虧不成!我薑宇對待那幫狗雜種啥時候手軟過。”
趙武知道,你薑宇不比從前了,你現在是和他們一樣的囚犯,你單蹦的一個人如同掉進狼窩,你薑宇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出那狼窩,你沒槍沒後盾,沒人能幫襯你,你得幹捱著、幹受著,那不是人過的日子。
薑宇撇開話頭說:“趙武,你好好帶著二大隊,這隊裏年輕人多,有活力,都是我一個個挑選的,有你趙武帶著我放心。”
趙武無語,望著窗外,眼睛一片溼潤,你薑大少還有心思管這麼多,你咋就不說說你自己呢,你怎麼不問問穆筠,我知道你這會兒指定難受,前途沒了,女人沒了,你薑宇啥也沒了,我給你的那些套子也用不上了……
碾子低沉著頭默語,薑宇對碾子說:“碾子,咱以後飯局是湊不到一塊了,趕明兒你有了尕妞兒結婚的那天別忘了告我一聲,也讓我替你樂樂,”
碾子哭喪著臉:“薑宇,你別說我們了好嗎,你咋不問問穆隊,你說你倆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咋就攤上這事了……”
薑宇一驚,忙問:“穆筠怎麼了?”
碾子支吾:“穆隊病了……輸了三天液了,還沒好呢!人都瘦了好幾圈,我從沒見她這麼憔悴過,這事趕誰身上都禁不住……”
薑宇的心疼痛的要命,咬著嘴唇差點兒流出眼淚,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擔得起,唯有感情,他無能為力的再去愛一個人,他沒有權利再去安慰她的筠子,他真想摟過筠子抱在懷裏親她,讓她不難受,讓她不傷心,可他做不到,顫唞的咒罵自己:我薑宇該死,我薑宇活脫的就不該遇上筠子,筠子忘了我……求你了寶貝兒……別讓我這麼難受……
醫院裏穆筠望著窗外,這正是秋季,秋風肅嘯,樹葉卷著沙塵飄舞,天空被吹拂的那麼湛藍,可穆筠的眼裏卻蒙著一層濃濕的水霧,遮住了眼簾,看不見藍天的顏色,她對著窗外輕聲一句:薑宇,再見!
薑宇帶著近乎崩潰的身心來到了西川監獄,從車窗望出去,滿眼的高牆電網遮擋了半個天空,抬頭仰望,幾隻飛鳥高空掠過,從此他就要被拘禁在此,他再不能像飛鳥縱躍藍天,他隻能透過高牆仰看那片湛藍,度過他人生必經的磨難。
☆、57行走地獄
押送車停在監獄的廣場上,沒讓薑宇下車,等到幾個獄警到位,門才唰的拉開,薑宇戴著手銬走下車。
快要正午時間,秋陽高照,薑宇仰頭看去,刺迷的睜不開眼,在廣場的西角高高的崗樓裏站著端槍的武警,正俯視著圍牆內的一切。
兩名獄警帶著薑宇往裏走,廣場各處的犯人攢頭的望過來,這是將近午飯的休息時間,出工剛回來的犯人正紮堆兒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