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翔嗬嗬笑:“老天就這麼折騰人,你想要的他偏不給你,挑著你的神經逗你玩兒,哥們兒,和天意做對,到頭來就是失敗,唯一勝利的方法就是忘了一切,就是沒忘,也得裝的忘了。”
薑宇一直都裝著呢,裝著忘記了穆筠,這滋味太折磨人了,盯著勿忘我眼睛都濕了,趕緊擦了一下眼角,在號子裏他啥都能受,就受不了這個折磨,這是他心頭最軟的一塊肉。
薑宇把那盆勿忘我當寶貝養著,跟個神靈似的供著,勿忘我喜歡光曬,屋裏陰暗,隻有鐵窗口透進的那縷陽光,勿忘我就隨陽光的照射角度讓薑宇一天挪動好幾回,可認真了。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趕上一個犯人進屋沒注意,一腳踏上去,花盆翻倒摔碎了,薑宇火急,就跟踢碎了他的心一樣,拎起那犯人就要打,忍了半天放下拳頭罵一句:“你媽逼的長著眼睛出氣兒的,看好了,再有下回我踢碎你腦袋。”
那犯人不敢惹他,灰溜溜的躲一邊。
薑宇找了一個鐵臉盆,精心的把勿忘我挪了進去,這下就踢不碎了。
犯人們都知道了那盆花是他的神物,碰不得,都繞行走。
日子飛快,習慣了就不顯漫長了,眼瞧著就熬到了第二個春節,春節的除夕監獄裏也人性,召集犯人集體包餃子,犯人們又樂嗬又傷感,這是和家人團聚的日子,可卻在牢裏,即使吃著餃子,也是百味雜全的不是個滋味。
年節幾天的管製也鬆些,獄警也得回家過年呀,犯人想咋樂嗬隻要不過分都睜一眼閉一眼。
湊堆兒喝酒、打牌,下象棋……
打牌就得有個說法,不然沒勁兒,一般都是賭煙的,輸了的人就掏出一根煙,也有手頭寬裕的犯人暗地玩兒錢的。
薑宇也湊悶子玩兒賭,賭煙,不然這日子過得忒他媽乏味,滿腦子淨想傷情的事。
腦瓜好使什麼時候都不會失利,薑宇基本是沒失過手,幾乎把把贏牌,不一會跟前兒一堆煙卷,華翔以前在賭場豪賭過的人都玩不過他。
薑宇贏牌沒人妒氣,也不敢,都知道他認真的事就會往死裏磕,他散心情的時候啥也不會放心上,沒有真本事別跟他較真兒,反過來再讓他收拾了吃不了兜著走。
每次玩完,薑宇把一堆煙撂手一推,全散給大夥,特派氣的大哥摸樣,犯人就敬佩這手活兒,這人從不攬便宜,不計較得失,有理有數,即使跋橫,橫得讓你挑不出毛病。
大夥都熱鬧的接著煙圖個樂,而薑宇就圖個占腦子消磨時間。
年後不久,有個薑宇沒想到的人來看他,這人是碾子。
薑宇挺意外,也挺高興,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刑警隊的同事,特別親。
“操,碾子,你咋來了?”
碾子上去一拳打在薑宇肩上:“操,我咋就不能來,你是沒破處的大姑娘怕人看呀!”
“丫的,瞅你這張嘴……狗嘴吐不出象牙。”
碾子還是那樣愛說愛逗貧,上下打量薑宇:“你小子行啊,這身板兒比那會兒還有型,咋練得?”伸手摸薑宇的腹肌:“我操,這麼硬,趕上石磚塊兒了,這體格禁得住幹一夜的功夫……”
薑宇被摸的癢癢,躲著:“別亂摸,啥毛病……你他媽騷擾我,敢在摸起來找不著搓火的地兒拿你撒火呀!”
碾子樂:“行啊……精神不錯,敏[gǎn]度增強,這都能有反應,練就的不是一般人。”
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