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翔即刻清醒,眼睛都紅了,大叫:“薑宇……薑宇……”
薑宇垂下腦袋,臉色慘白,汗珠斷了線的流,咬得下嘴唇都流出了血,華翔驚顫的眼睛冒火,抱起薑宇爬出窯子,邊跑遍喊:“救人……快救人……”
薑宇的左小腿被燙傷,肘肚子的一整塊兒皮全燙爛了,活生生剝下一層皮,肉都恨不能燙熟了,能不疼嗎!要不是薑宇抱住華翔猛地一躍,那整摞磚就得砸華翔背上,還不知會砸成啥樣呢!
薑宇住進了醫院,燙傷燒傷是最難長好的,又趕上夏天,傷口接連不斷的冒血水,還怕感染,特不好治,快一個月都沒愈合。
華翔內疚,薑宇是因為他受的傷,恨不能衝出牢房去看看薑宇到底咋樣了,天天跟獄警打聽薑宇的傷勢。
一個多月後,傷口創麵剛結成痂薑宇就一瘸一拐的回來了,走路不能使勁兒,一使勁兒小腿肚子肌肉就繃緊,傷口就劇痛,華翔看著難受,紅著眼圈兒喊:“你他媽傻呀,誰讓你救我的!”
薑宇一笑:“你幫過我,我咋就不能幫你,咱不是哥們兒嗎!”
華翔狠狠的一點頭:“成!從今後你就是我兄弟,我華翔信你,我信得過你……”
華翔知理重情,有情必報,他知道這世上沒幾個人能舍了命的救自己的,從這後倆人成了鐵杆兒哥們兒,薑宇成了他最信任的人。
☆、69意外真像
薑宇的燙傷好了後落下一塊醒目的疤痕,這身上除了刀傷、刺傷又多了燙傷,健美的身軀讓這些疤痕陪襯的特滄感、帶著男人的剛悍性魅。
秋風蕭瑟,蒼葉飄零,薑宇就是在秋季進的監獄,轉眼間熬過了一年,這一年他經曆了好些事,是在外麵世界一輩子都不會經曆的事,挨餓虐打,嫉惡殺人,男人根底兒的成仁與狂劣全都用上了,沒有這點兒本事,就得跟豬狗一樣的活著,為了能活的有個樣兒,為了活得不辱沒尊嚴,他學會了淩惡狠辣,儲培了超於常人的意誌。
這一年中穆筠來過好幾次,薑宇同樣不見,每次穆筠走後,薑宇都呆坐在號子裏沉默的尋思。
筠子,你幹嘛總來?來罵我還是來看我變成啥狗模樣了,甭管啥意思,我薑宇都得愧疚一輩子,你是我最對不住的人,別再來了,你來一次我就跟死一回似的。
臨近第二個年根兒,穆筠又來了,這次她沒要求見薑宇,她留下一樣東西就走了,那東西是一盆勿忘我。
當獄警把勿忘我轉交給薑宇時,薑宇傻了、呆了、激動了,盯著勿忘我凝神。
筠子,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讓我別忘了你?還是你還想著我呢?薑宇抑製不住,衝出門,他要見穆筠,他渴望見到她,再也不想憋著了。
獄警說那女的沒要見你,留下東西就走了,薑宇木然,遺憾得想把自己扯碎了。
打那後穆筠再沒來過。
穆筠之所以送給薑宇勿忘我,是因為顏小曼那句話:即使多大的罪,也不能抹殺了一切。
她和薑宇快樂過、幸福過,曾經彼此擁有,那段美好時光是真實的,是不能抹殺掉的,她希望薑宇記住那段時光,記住她愛過他。
薑宇守著那盆勿忘我,看了一天,沉默了一天。
華翔問:“怎麼的兄弟,想家了還是想人了?”
薑宇不語。
華翔又說:“這東西一定是女人送的,情人才送這玩意兒呢。”瞄過薑宇的臉色問:“是你女人送的?”
薑宇悶聲回一句:“是我對不住的人。”
“你倆人掰了,你還想著她!”
“你不是也說,有的事沒法忘,你幹了多少女人,不是還想著桑瑞的大奶和屁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