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科怎麼能信,他經曆的事太多,自從謝震的那一槍,他就不再相信任何人,趕上往常稍微察覺紕漏他會毫不猶豫解決掉對方,而今他卻聽這個年輕人囉囉嗦嗦的這麼多廢話,怎麼會有這樣的耐心?
因為他想聽,他想明白,隻因為那個眼神兒,這是他愛的女人的兒子,身上有她的影子,身體裏流著她的血,牽動著內感神經,像是最後一絲慰藉,第一次見到薑宇就有種莫名的親近感,華科盯著那雙眼睛始終不忍拔出那一槍。
薑宇看華科靜下來,他要以情攻心,悠悠的開口:“我的思念是隨風的一粒種子,我的期待是隨心隕落的土地。我的靈魂會變成墳上的草,我的愛會變成草中飛舞的花……”
華科顫巍,看著薑宇。
“這是我媽寫的歌,我從小聽這歌長大,還沒有第二個人跟我哼唱過,可是那天我卻聽到了你吟唱這首歌,你是除我媽之外,第二個給我唱這歌的人,我才知道你心裏裝的是什麼,人生一世,莫過於情牽夢繞的那點兒牽念,華叔,你是重感情的人。”
華科嘴唇顫動,目光悲涼,這話觸及了他已久麻木的心。
薑宇繼續:“別怪我媽嫁給別人,是你拋棄的她,你甩手就走了,連句話都沒有,一走就這麼多年,你不能讓個女人眼巴巴的等著你熬一輩子,沒人負你,是你負別人,你回來就想為過去那點事找補平衡,這世界沒啥不公平的,就看你心裏怎麼衡量……”
“住嘴!”華科大叫一聲,他無法衡量,他無法平衡失去的一切。
他看著薑宇,句句穿心,你小子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能受得住你這樣說我?我快死了,我一生活到現在就為這點事,誰也別想攔著我!
華科的意誌在一瞬間趨向垂敗,怎麼會這樣?就因為薑宇的話?他不能再聽下去,否則有種不戰而輸的感覺,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戰到底,他活到現在就為了這一刻。
華科吩咐手下把薑宇看押起來,他沒殺薑宇,連自己都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華科問李斯:“謝震的確切地址有嗎?”
李斯回答:“不巧的很,謝震今天被調回總部了,他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
華科無奈,他衝著謝震而來,沒找到謝震,卻抓住了謝震的兒子。
李斯說:“我把那小子做了吧,留著也是禍害。”
華科神經波動,不知牽了哪跟弦兒,莫名的糾結一下,說:“這個薑宇你們別動,我自會處理,我要親自做了他。”接著說:“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換個地方。”問李斯:“今天幾號?”
“18號。”
“你和萊德趕緊做準備,原定25號的計劃改變,明天19號晚9點就行動。”
當夜一幫人押著薑宇換了地方,薑宇被關在一間地下室,有倆人時刻把著門看守。
中午時分華翔來到薑宇的關押處,推門而進,目光滲寒的盯著薑宇。
“你為什麼騙我?我把你當兄弟,你就這麼絞我腸子讓我心寒。”華翔滿眼傷鬱。
“翔哥,我沒騙你,我也把你當兄弟,咱在牢裏是咋過來的你不是不知道,咱倆摽著膀子走過多少坎兒,吃了多少苦,我都記得,你重情,我也不是忘義的人。”
華翔眼睛潮紅,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