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海上基地不是黃斌的主意,而是先帝的高瞻遠矚!

隻是大好的戰略眼光,卻錯在了用人上。也許黃斌之前確實是一個能臣幹吏,但是正是這個建造海島的提議,卻滋生了他的野心。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先帝正是遵循了這一條,反而留下了這麼大的禍患。

而黃斌卻把這個戰略主張,當成了滿足自己野心的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手段。

進,則可以依靠海島,以及那道便宜行事的旨意,吞並天下。

退,則可以占島為王,孤懸海外,讓朝廷拿他毫無辦法。

真是好大膽的狗奴才!

蘇清河的臉色瞬間就變的冷冽了起來。

江氏看著蘇清河的神色,見她隻有憤怒,卻沒有驚訝,不由問道,“難道殿下已經知道了海島。”

蘇清河看了江氏一眼,“當然知道!隻是沒想到……是他辜負了先皇!”

江氏點點頭,“黃斌曾經說過,不管先帝做過什麼,但作為一個帝王,他的眼光和謀略,是世人很難企及的。”

蘇清河心裏嗬嗬兩聲,先帝要是知道黃斌這樣評價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先帝要是知道黃斌的作為,一定不會介意晚上找他好好的聊一聊的。你繼續往下說吧。”

江氏一聽這話,就後脊背發涼,對鬼神,她還是有敬畏之心的。也許自己兒子的遭遇,正是老天對自己的懲罰!沒報應到自己身上,反倒報應在自己兒子身上了。可自己呢,自己的遭遇又是替誰贖罪呢。

直到蘇清河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江氏才回過神來。

她欠了欠身,算是致歉,“我曾經恍惚聽過,海上有琉球,呂頌之類的大型島嶼,足有咱們的行省大小,還有數不清的小島嶼。黃斌應該是打算在海上稱王。”

蘇清河點點頭,“這些事,我都知道了。關於那道聖旨,你可親眼見過嗎。”

江氏搖搖頭,露出幾分涼薄的笑意,“他誰也不相信!誰也信不過。這麼要緊的東西,若不是他喝醉酒睡下,說酒話,夢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的。”

蘇清河挑眉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故意讓你聽見的呢。”

江氏搖搖頭,“那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蘇清河笑道,“你聽了那番話以後,是不是覺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名正言順的,都是正義的。這些年你幫他,是不是也覺得是替天行事。”

江氏麵色微微有些尷尬,但還是道,“我一直以為我的主子是皇家後裔!真正的正統。”

蘇清河一愣,江氏這麼認為,必然是有人這麼暗示過。而且不止一次,一定是長時間的不間斷的暗示,讓她有了這種認識,並且根深蒂固。如果是這樣,確實沒有再透漏聖旨的必要了。畢竟聖旨上的內容隻是讓他秘密建造海島,而不是繼位之類。皇家正統可比一道辦差事的聖旨,讓人信服的多。

如此說來,江氏的話可信度就非常高了。

江氏見蘇清河的表情緩和了下來,才道,“而且,他讓我帶走的那個孩子,我也以為他身份尊貴。以為他想讓那孩子成為名正言順的輔國公,掌控輔國公府的勢力。”

蘇清河眉頭又一皺,“那就是說,你也不知道帶回來的孩子是什麼身份。”

江氏點點頭,“主子一直很神秘,我覺得,我看到的,也不過是冰山的一角。”

蘇清河頓時就有些皺眉,好似謎團已經解開了,但所見的真相似乎又蒙著一層輕紗,總是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