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書房。她闖到書房去,見到他,隻是抬手緊緊抱住他。
他的身體有些僵硬,還在懵懂之中,她哭著說:“對不起。”
最傷害他的時候,她都沒有說過對不起。現在她補上這句,希望能讓他的心,不那麼那麼地疼。明明窗戶是關上的,但有風,輕拂在臉上。
他抬手攬住她,那一天他們長久地擁抱,所有的過往的結束了。在他們之間應該是嶄新的,全新的感情。是比以前還要成熟,還要濃厚的感情。她那麼慶幸,在最後的時刻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也那麼慶幸,他始終在等她,她沒有錯過。
隻是她的心忐忑不安,生怕警察會找上門來。她催促他離開,他定了機票,選了瑞士。她曾說她喜歡那裏的雪。
她還是去了醫院,想知道他的近況,那是最後一次,她主動打聽他的消息,以後,以後再也不會了,她會努力忘記他。
直到上了飛機,她的心才安穩下來。她看著身邊的邢葛源,有重生的感覺,他們好像從未分開,好像隻是在這架飛往瑞士的飛機上她睡了一會兒,做了一個不怎麼好的夢,醒來,他還在。
他們才是適合的,他們才是合適的。這也是一種愛情,風輕雲淡,她才懂。
楚成浩終於度過了危險期。
隻是當他醒來的時候,倪小築已經離開了。所有的航班都查詢過,她沒有任何的消息。她就像一點水,藏進了大海。
他記得他在重症監護室,他說讓她留在這,她說好的。但她欺騙了他。
他還記得她用棉簽蘸上溫水擦拭他嘴唇溫柔的樣子,很多很多的第一次,竟然是在他瀕臨死亡的時候,她第一次對他微笑,第一次細聲地與他說話,第一次主動握住他的手,也是第一次與他對視。
知道自己愛著她時,他真的很矛盾,但他還是做了,要與她訂婚,要把她永遠地留在身邊。但她還是從他身邊離開了,那麼決絕地離開。
他被接回楚宅療養,大段的時間他就依在床上,靜靜地發呆。方秘書每天會來彙報工作,他聽著,卻覺得聲音很遙遠。
好半天,方秘書喚醒他,他隻是怔怔地問:“說到哪了?”
方秘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董事長,已經照你的意思,給唐納請了最好的律師,但我不明白董事長你為什麼不追究責任 ”
“這事就到此為止。”楚成浩淡淡地說。
他有和月欣談過,但她並不承認。
“就算我想殺她,我不會這樣愚蠢在大庭廣眾之下,那人被逮到不是連我自己也一並暴露。”她不以為然地說。
“那是因為你運氣好,別人並沒有供出你來,並且倪小築也替你遮掩!”
“倪小築!她是自己心虛,指不定和哪個男人糾纏不清,對方來報複!”楚月欣揚聲地說。
“不許你這樣說!到底是你不對。”
“你不相信我?不是我!”楚月欣氣急,旋身出去。她真是恨透了倪小築,即使走了卻還在他們之間造成芥蒂,但到底是誰想要殺她呢?看來對她有恨意的不止她一個人!她是活該,但對方卻沒有傷到她,實在是可惡。
她那天沒有訂婚儀式,她怎麼可能出席?眼睜睜看著他為另一個女人戴上戒指,她會受不了,她把自己關起來喝得酩酊,是第二天看到新聞才知道他出事的消息,她趕到醫院,見到他虛弱的樣子,無比害怕。她怎麼能夠失去他呢?他是她最愛最愛的人。
她想現在她應該對他言明一切了,她一直地忍耐,不過是因為他的身邊有太多女伴,她一直以為他對誰都不會有真心,甚至是呆在他身邊兩年的艾美寧,艾美寧太過簡單,沒有任何城府,她根本不在乎艾美寧。是她故意告訴艾美寧,倪小築懷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