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村長的調解(2 / 2)

“唉,你這人真是的;你們可是弟兄唉,難不成你要告你哥去坐牢你才甘心啊?”楊村長微笑著說。

“我沒有那個本事,也不懂法律,我……”三叔冷冷地說著又低下了頭。

“我來說一下,也算是勸導一下你們,我並不是幫著那一方說話啊。我覺得弟兄之間,不能因為一些小事情搞得太深傷了。不要說是弟兄了,就算是個團轉人(鄰居)之間,也不能做得太過分。畢竟大家住在一堆堆,那個曉得那天也會招惹到別人。俗話說:‘你請人家吃早飯,人家就會請你吃晚晚飯’(中國講究禮尚往來。想要別人怎麼對你,就先怎樣對待別人)如果弟兄之間都要因為一點小事你不放過我、我被放過你的,那如果有一天你也落在對方手裏,對方會不會也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你呢?或許還會變本加厲呢……”一直沒有說話的堂伯伯頭頭是道的說。

“你少說兩句好不好,他們兄弟的事情有領導會處理。你給我安靜地坐著聽就是了”站在堂伯伯身邊的堂伯娘指責他說。

“是啊,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就算是鄰裏相親,也不要把仇氣接下去。我跟大家講一件事(故事)吧:以前我們那邊的有兩家人,一家住在上邊,另一家住下麵。有一天上麵的那家人砍樹子,沒想到樹子倒下的時候把下麵一家人房子的瓦片打掉了幾片。為此,下麵的那家就敲詐了上麵一家人的八百塊錢。後來沒過多久,下麵的那一家人的豬跑出來圈來,鑽到上麵那家人的菜園子裏,把上麵那一家人白菜拱了幾根。結果就幾棵白菜,上麵那家人同樣也敲詐了下麵那家人的一千多塊錢……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村裏的另一位領導人也跟著勸導說。

“你們不知道,他家有多黑心。他家榮心是想把這個打死的”三嬸陰沉著臉指了一下三叔,接著對大夥說:“頭一耙梳從他的耳門邊摻下去,沒有打著,第二耙梳就打在了他的手上了。如果第一耙梳打準了他的腦殼,那他今天還能坐在這裏啊……”三嬸又誇張地描繪著當時的情形。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關鍵的是解決醫藥費的問題。”楊村長說。

三嬸不再說話。沉默片刻,楊村長望著三叔說:

“我看這樣把,你在醫院裏大概花了一千左右,就由他家去醫院結賬。然後按你說的:你這段時間住院,地裏的莊稼被耽擱了,你看要求他家給你多少補償?你開給口吧”

“我有啥要求,先安心養傷唄”三叔板著臉說。

“看來你是鐵了心想告你哥去坐牢了是不是?怎麼一點都不聽勸”楊村長笑著說。

“告他坐牢;我不懂法律……”三叔依然板著臉,冷冷地說。

“你付修軍不懂法律?你不是已經去法院鑒定過了啊,是輕傷,輕傷是要坐半年牢的……”楊村長看了一眼父親,像是在嚇唬父親,又像是在譏諷三叔說。

父親和三叔都沒有說話,各自低著頭。楊村長接著說:

“既然你們兩兄弟的事情我沒有辦法跟你們處理,那我就隻有往上麵報,讓上麵跟你們處理了哦?”

“支(這)分鍾都都這一步了,我先養好傷再說”三叔照常板著臉總重複了一句‘先養好傷再說’,隨後站起身來往外麵走了。三叔走後,大夥兒也各自散場了。

其實三叔手指頭的傷,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養好了。聽村裏的個別人說:三叔眼看父親給了他六百元錢以後,就不願意再多陶一分錢了。於是幾天前他想出了一個苦肉計;把受傷的手指甲委托醫生直接拔掉,被拔了指甲的大拇指鮮血直流。結果因為失血過多,整個手掌瞬間脬腫起來。於是三叔就將脬腫的手掌拿到縣人民法院去做了鑒定是“輕傷”。法院當即打電話要求鄉政府解決三叔與父親的糾紛,鄉政府又要求村委先進行調解,如果調解不成,再派遣派出所進行抓捕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