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姬一步步離開,心中滿是黯然。直到最後,她都不曾喚過顏玉舒的名,哪怕她在心裏已經喚過千萬遍。終究沒能開口。她原以為自己是愛著教主的,卻不過是自己太過天真,沒能在遇見教主之前遇到顏玉舒,是她沒有這個福分。
隻希望,教主給顏玉舒的,能比她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更多。
“過陣子我會去北煬國都城,你要隨我去還是留在這裏?”陸硯笙詢問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沒徹底清醒的顏玉舒不假思索地搖搖頭,“我隻想去西域。”
“那等我處理完北煬的事就帶你去西域,可好?”他動作愛憐地撫著顏玉舒漆黑的頭發,眸中滿是寵溺之意。
顏玉舒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好。”對於陸硯笙的身份,他也猜到了幾分,能隨意出入北煬國都城的,素來隻有北煬皇親國戚,那些複雜的關係,他不願搭理更不願介入。
此時已是初夏,江南的天氣悶熱無比可陽光卻明媚燦爛,顏玉舒知道陸硯笙今日就走,卻沒有到門口去送他,懶懶的靠在窗台上眺望遠方。
表麵上,熹姬複又得寵,自然是站在了眾多姬妾的最前頭,目送陸硯笙領著數十親隨禦馬而去。隻有她自己清楚,被召見過夜的日子裏,她永遠是在美人榻上休息的,而她的教主,不是處理公務就是獨自在床上歇息。
可她已經沒有了當初的不甘,甚至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不用成天擔心顏老色衰失去寵愛,更不用擔心自己哪裏做得不夠好惹得教主不悅。教主的心思如今半分沒放在她們這些人身上,她樂得清閑舒心。
正想著,熹姬驀地聽見了悠遠的笛聲。綿長不斷,平和而清澈的曲調,回蕩在了空中。她幾乎可以想象那人站在小樓高處,執笛吹奏時的模樣。她還看見,那已經走得有些遠的陸硯笙聞聲回頭望了一眼。
身後的姬妾們低聲私語,說的不外乎是關於顏玉舒的。熹姬輕咳一聲,率先轉身回去,一幹人立刻止了聲,隨她一同回各自的院落。縱使心裏有所不滿,現下最得寵的熹姬作了表態,聰明如她們自然不再發作,安安分分等著陸硯笙回來。
棣趴在顏玉舒的身邊,無聊地打著哈欠。她的主人此時正靠在長椅中,雙目似睜似合,這般悶熱的天氣裏,他依舊穿著春季的衣物,絲毫沒有換上夏衫的意思。撫弄棣腦袋的指尖也依舊是涼得像深井中的水。江南也隻有在這種天氣裏是他覺得溫暖的。
熹姬多日不來他大概猜到是陸硯笙做了什麼,倒是浪費了她對醫術的天賦。顏玉舒這樣想著,拍了拍棣長著雪白毛皮的腦袋。棣通人性的立刻甩著長長的尾巴走到角落裏趴著。
顏玉舒閉上眼,困意甚濃,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在夏季快接近尾聲之際,陸硯笙匆匆歸來,不及歇息就直接去了小樓。
三樓榻上,顏玉舒正在飲酒,側臉淡漠而精雅,聞聲轉頭,灰眸波瀾不驚的看向了陸硯笙,“酒快喝完了。”
陸硯笙走過去,低頭親吻顏玉舒的唇。銀才飲過酒而溼潤美麗的唇泛著淡淡的緋紅,不若常人那般富有血色生機,卻看著十分誘人。
“所以我趕回來了。”陸硯笙笑了笑,取過顏玉舒的酒壺晃了晃,裏頭竟是一滴不剩。
顏玉舒轉過頭來直視他,灰色的眸子閃過一抹暗光,“我已經製出了‘醒魂’。”
“那是什麼?”陸硯笙揚眉。
“能殺死你那些死士體內蠱蟲的藥。”顏玉舒說著,露出了一抹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