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1 / 3)

沒放在心上還是理解了陸硯笙的話,徑直離開。這麼一折騰,他的臉上困意難掩,也顧不得天際已經蒙蒙亮,倒頭就睡了下去。

結果這一覺,他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翌日中午才睜開眼。

陸硯笙守在他床邊,見他醒來,明顯鬆了一口氣。

顏玉舒花了一些時間讓自己的神智徹底恢複清醒,而後抬頭問道:“我睡了一天?”

“不,是一天一夜。”怎麼也喊不醒顏玉舒,陸硯笙承認自己有過一瞬間不可抑止的心慌,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若說醫生,顏玉舒自己就是個神醫,雖說醫者不自醫,可顏玉舒一貫是愛惜自己的,那必是沒有性命之虞。

眼下還帶著淺淺青灰色的顏玉舒為自己把脈,確定自己脈象無異,繼而慢慢坐起身來,“棣呢?”

“它在屋子外曬太陽。那兩人是我從前一個仇家的雙親,過去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那些黑衣人也是他們找來的。”知道顏玉舒不怎麼關心這些事,陸硯笙隻輕描淡寫的幾句帶過了這件事。

果不其然,顏玉舒連眉頭都沒動一下,隻發出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單音表示已經聽見了。陸硯笙用內力微微捂熱了酒,這才遞過酒壺給顏玉舒,順口問到:“昨天你下藥時,為何獨獨我沒有事?”

“我以前給你服過解毒丸。”顏玉舒說話一向是能省則省,他穿上蒼青色的外袍束好腰帶,三指寬的玄色腰帶更顯得那纖瘦的腰身不盈一握。

陸硯笙好似理所當然地摟住那纖細的腰,狀甚親昵,“你可是早就發現他們不對勁了?”

“這茅屋太新了。”顏玉舒拍開陸硯笙不安分的手,抬手整理睡亂的頭發。

“他們的手,掌心與指尖長滿了繭,卻保養得不見勞作的痕跡,普通的樵夫木匠可沒這福氣。”陸硯笙為自己倒了杯茶,照舊放在手心用內力捂熱了才喝下去,他把玩著被子,目光卻停留在顏玉舒已然結痂的傷處。顏玉舒的頸白皙纖細,線條優美,多了這麼一道疤可就破壞了這份完美,“傷口愈合之後,擦些藥膏消了這傷疤罷。”

顏玉舒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涼薄且平淡,令人讀不懂那眼神的含義。對於陸硯笙的話,他也不置可否,隻靜靜轉回頭去抬手束發。

向西行走一個月不到,他們踏入了西域的範圍。顏玉舒對於這片從未踏足過的土地上一切新奇的事物都表現出毫無興趣的視若無睹。

他一心隻等著紅蓮開放的日子到來。之所以非得親自來,一方麵是江南的秋季過於陰冷,他想若能順利尋到紅蓮也就不必擔心江南的冬季該如何挨過去;另一方麵卻是擔心得來的紅蓮會是仿品,他必須親自鑒定了才能放心。

由於西域往來的商人極多,大街小巷布滿了客棧酒樓,而此時已是秋季天氣最爽朗的日子,再過不久就是深秋了,傳聞會有紅蓮盛開的喀伽湖附近的客棧早已經住滿了人。

其餘的客棧也是熱鬧非凡的模樣。退求其次,或者說是陸硯笙本身就極為懂得享受,他帶著顏玉舒直接住進了煙花之地。

顏玉舒對此並無異議,在他看來,住哪裏都一樣,區別隻在於清淨與否。陸硯笙挑的是這一帶最好的一家,直接包下了一處小院落,需要什麼吃食用度,搖搖鈴就會有人到院落外恭候吩咐。

閑來無事的陸硯笙會去找幾名歌姬舞姬調|情尋歡,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引起顏玉舒的不滿。他很清楚陸硯笙並未將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放在心裏,不過是偶爾的調劑,那他也不會像陸硯笙的姬妾們那樣爭風吃醋,他也沒有這個資格。他是個男人,既沒有曲意討好過陸硯笙,也不需要陸硯笙的寵愛來維持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