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指的顫動而墜落在了地上,跌了個粉碎。摩尼珂側過頭詫異的望了過來。顏玉舒回過神,抿唇又低頭繼續看書。
他似乎聽見有人在喊他。但那必定是錯覺,四下除了摩尼珂與他之外再無他人,而那聲音又著實陌生。
摩尼珂正在困擾著鄰國對外出兵的事。西域各國相安無事已有數十年,想來平穩的日子是要到頭了。他在心裏歎息,看著身邊專注埋首書卷的男子,他又覺得心中的一切煩心事都暫且消失不見。
像是注意到對方的視線,顏玉舒微微側頭,目光卻扔停留在字裏行間,那舉動卻確實是在無聲地詢問著。
明知顏玉舒此刻並不能看到他的表情,摩尼珂還是笑了起來,“玉舒,在你身邊什麼煩心事都會不見。”
聽到這句笑語,顏玉舒的目光慢慢移到了他的身上,甚無波動,隻一眼,又移回了書卷上。顏玉舒不明白他這句話,自認一身酒氣的自己是完全起不到定神清心的效用。想了一下,顏玉舒再看看一旁燃著的熏香,道:“我放了幾味藥在裏頭,安神之效應是更好了些。”
摩尼珂皺皺眉頭,為顏玉舒的不解風情而感到一絲無奈,卻也什麼都沒說,隻是轉而道:“玉舒,出去走走可好?今天尚不算燠熱,應是不會下雨的。”
思索了片刻,顏玉舒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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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素色的紙傘在來往的人群中顯得分外顯眼。顏玉舒的身體雖然適合待在氣候炎熱的地方休養。但西域的陽光過於灼熱,他外出時大多都得打著傘。
純白的傘麵上染著幾株墨竹,筆鋒肆意而畫麵素雅,顏玉舒低著頭,寒玉般的麵容比起那素色的紙傘來更蒼白了幾分,烏發灰眸,模樣更是卓爾不群。
摩尼珂看著這樣的顏玉舒,心中一陣惶然。傘下的顏玉舒看起來像是會在下一刻就融化消散。現在他已經不記得陸硯笙了,而自己已經搶占了先機,為什麼仍然會覺得他離自己分外遙遠呢?明明一伸手就可以觸及……
發現肩頭多了一份不輕不重的力道,顏玉舒回頭,有些不解地看向手的主人。摩尼珂收回手,盡量維持自己麵上的平靜,溫文一笑,“玉舒,走了不少路,去茶樓歇息一會兒再走可好?”
顏玉舒淡淡蹙起眉,他並不覺得自己脆弱得走一會兒路就需要歇息。隻是,似乎所有人都像是嗬護稀世珍寶般地對待他。
慢著,所有人……顏玉舒一愣,驚覺不對。他怎麼會想到所有人,哪裏來的所有人?還有誰?那個偶然在夢中出現過的,看不清麵容的男子,又是誰?
在茶樓裏坐了一會兒漸覺無趣,顏玉舒擺弄著隨身攜帶的墨玉長笛。這種天氣,棣不知道去哪裏避暑了,突覺煩悶,他站起來預備離開,摩尼珂也不多問,跟著他出了茶樓。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突如其來的心情變化,走出茶樓的那一刻,有五名平民打扮的鮮羽人從人群中現身包圍住了他與摩尼珂。
顏玉舒單手扣著長笛,被摩尼珂護在了身後。
“總算找著您了,顏公子。”其中一人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一張清秀而不失儒雅的臉龐,“請隨我們回江南去罷,教主已尋了您許久。”
顏玉舒的反應平淡無比,“你們教主的盛情顏某消受不起,去哪兒由不得他決定。”
“顏公子,教主說了,隻要您肯回去,任何條件他都願意答應。”男子接著說道,“還請顏公子莫要為難了屬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