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3)

望著,也不知在想什麼,神色有了幾分恍惚。

“顏公子。”蔡鬆齡出現在了他身後,手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方才屬下上樓來時見您的藥已經熬好便擅自做主將之倒了出來。”蔡鬆齡說話時一直低著頭,恪守本職又沉穩可靠。

顏玉舒半垂著眼睫,灰色的眼睛隻用餘光掃了眼站得紋絲不動的蔡鬆齡,過了片刻才伸手接過,“有勞。”

躬了躬身,蔡鬆齡恭敬的將話說了下去,“這是屬下應該做的。教主為顏公子您請了位裁縫,是讓他上樓來還是您到偏廳去量身?”

“不必。”顏玉舒像是沒看見那藥似地,擱置一邊後就預備到二樓那一排排書架裏找卷書來打發下午的時間。

蔡鬆齡絲毫不意外顏玉舒的拒絕,微笑著歎了口氣,繼續勸說:“顏公子,您若不去,教主會處罰屬下們的,還請公子……”

“我說不必。”顏玉舒重申了一遍。

蔡鬆齡無法,隻能告退出去。

半倚在榻上才翻了不過一頁書,就聽見有腳步聲上樓,一前一後,後者腳步忽輕忽重,聽得顏玉舒不免皺起了眉頭,而後沒多久蔡鬆齡的聲音又響起在了樓梯口,“顏公子,裁縫來了。”

顏玉舒眼也不抬地說:“出去。”

“顏公子……”蔡鬆齡看了眼身旁年邁的裁縫,又為難地看向顏玉舒,見對方不為所動地低頭看書,期間隻是在翻頁時分了個眼角餘光給他們,蔡鬆齡隻能咬咬牙,滿心無奈地帶著裁縫離開,“屬下失禮了。”

“裁縫留下,你到外頭等候。”顏玉舒的聲音輕得像是在喃喃自語,隔了些距離更是模糊不清,可蔡鬆齡卻聽了個一清二楚,他不由露出了笑容,“是。”

老裁縫正想給顏玉舒量身,對方卻仍在榻上沒有起身的意思,他呐呐無言,不知該怎麼開口讓這個看上去極不易相處的年輕公子能配合些。

“一旁有幾件衣物,你按著尺寸做就行了。”顏玉舒突然道。

“好,好的。”他不敢多說什麼,依言轉身去找衣服。

而顏玉舒卻在此時起身往一樓走去。

待到裁縫從三樓下來時,顏玉舒正巧做完了手頭的事。他將一紙藥方遞給了裁縫,神色清冷平淡,“按此方抓藥,三碗水煎一帖藥,連續服用一個月不可間斷。”

“這是——”老裁縫遲疑著不敢伸手接過。

“我不喜欠人情,你為我度身做衣,這就當做謝禮了。”顏玉舒將之放入了老裁縫的手中。

“可我也隻是收了銀兩才來的,您這房子我受不起啊。”他握在手裏連連拒絕,並試圖將之還回去。

“那是他的事,我不需要他為我做這些。”顏玉舒的目光停留在了老裁縫的身上,涼薄的目光冷冷淡淡不帶情緒,“收下這方子你也該走了。”

老裁縫呐呐點頭,蹣跚而去。

初春的湖水還有些涼意,景色卻是明麗無雙,泛舟湖上更是能令人心曠神怡,水天一色間,美不勝收。陸硯笙喚蔡鬆齡去做準備,欲與顏玉舒一同遊湖。

“不去。”顏玉舒聽到這個提議時,不假思索的就拒絕了。

“那日我想與你把臂同遊,會臨時起意去邀來迦毓,與她故作親昵,也不過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你從不肯主動接近我,也不願表露心跡,是因為你對於我感到不安,隨時想要離開麼?”隱忍多日,他終是問出了口。

聞言,顏玉舒目光一沉,他側過頭去,不與陸硯笙對視。

“玉舒,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陸硯笙追問到。

顏玉舒蹙著眉不答話,陸硯笙上前幾步,本想伸手握住他肩膀逼著他抬頭,卻又克製了下來,雙手在身側握緊成拳,“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在小樓不過十多日,顏玉舒就對這裏了若指掌。小樓雖然規模不大,但其中物件極多,沒有一月半載根本無法熟悉。而顏玉舒的模樣,分明熟稔無比。